这俩狗熊身材的大汉自是白鹭第一次见过小妖女就安排好的对策。
斩草除根不外如是,若想得到心中所爱,谁的手上不沾点儿血呢?况且自己还算仁慈的,没要了这小妖精的命,只是让人远远卖了罢了,只不过卖到哪里,就不是她愿意过问的了。
还能卖到哪呢?如此绝色的小美人儿,最快能换来钱的地方只有一个,烟花巷。
此宗白鹭知道,俩狗熊大汉知道,小妖女却不知道。
小妖女被两个长的活像牛头马面的狗熊大汉一阵笨挫挫又蹩脚的谎言逗的反倒有了兴致,她有意看这对牛头马面出丑,又因十三不在没人陪她而愿意主动找乐子,故而才轻而易举地随了白鹭出来,不然天王老子也请不动她。
而现在,能为她解闷的白鹭白择临阵跑了路,那么好吧,就让这两个撞上来的牛头马面顶缸吧,反正嘛,她什么也不怕。
却是怕别人若知道了她不怕,而会怕了她呢!
两个长着牛头马面的狗熊大汉见这绝色小美人儿十分配合,正省了自己来硬的强掳,心下痛快,更十分笑的真诚,浑不知前面那个在他们看来柔弱如兰的小美人儿,若不慎牵动了哪根不称心的神经,有了一个不高兴,就能眨眼之间要了他们的命。
小妖女在前,俩牛头马面在后,浑似一对保护主子的差人。及至把街上的玩意儿买了个七七八八,把小美人哄的差不多了,牛头马面开始在后面咬起了耳朵,只商量着就地把小妖女卖了,省的夜长梦多,更省了远地奔波,还省了路费盘缠。
此一举三得的打算让俩笨狗熊似的人偷着笑出了声,直夸自己有算计。
把自己当成怀有雄才大略的英雄的牛头马面愈想愈乐,仿佛面前堆了一麻袋大洋等着自己去扛,直乐的前面小妖女转过头来,牛头马面才想起来捂自己那露出后槽牙的嘴。
“我饿了。”
闻听小妖女这轻轻的一句话,牛头马面赶紧顺坡下驴,说有一处馆子做的千金难买的好菜馔,皇上娘娘吃过后都天天想的哭,说着就要前方领路带小妖女去。
小妖女不置可否,跟在牛头马面身后,坐洋车七拐八拐进了十八花街,又一盏茶功夫,洋车停在了烟花巷里最豪华的一处香坞,飘香院。
小妖女下了车,连瞧也没瞧牛头马面就径直进了飘香院。
牛头马面见小美人主动入瓮哪有不乐的,一人跟在小妖女后面,一人就去请老宝子水上漂来交涉,未想过程十分顺利,顺利到难以想像,没多少功夫,牛头马面就背着白拣的大洋咧着后槽牙出了飘香院的大门,一径去向哪里不提。
却说小妖女莫名被白鹭骗出来烫头发,头发没烫成却因为寻食来到此地,被老宝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番,又被老宝子咧着血盆大口问长问短。
她自来人间时日短,还以为这是哪一套未曾见过的吃饭前的规矩,及至老宝子的粉呛了她的鼻子,她终于把本就几于无的耐心耗尽了,只低头轻轻说了句,“我饿了。”
老宝子水上漂闻听这一句赶快让人上菜上酒,及至见小妖女风卷残云吃相极其不拘小节地吃完一桌席面后还喊饿,她赶紧上前拦住小妖女要说的话,要把心目中的金矿请到楼上雅间,又一面搀着小妖女上楼梯一面笑说,“好姐姐儿,咱们上去吃个清净,哪有给介帮王巴羔子白看的!”
她说着冲下面大厅里把小妖女当画儿看的男人女人们半笑半肃道,“看你妈个嘴儿!再看掏钱!”
却说水上漂奇货可居,把小妖女伺候的十分尽心,不要钱似地两大桌酒席全填了小妖女的无底洞。
及至见小妖女吃饱了抹嘴,她赶紧上前奉上一方干净的新帕子,又把已站立起来的小妖女按坐回椅子,满口奉承,我的神仙姐姐儿,你不用动,就让他们伺候!说着向外一连迭高声叫人。
“小二儿快把桌子撤了!小三儿上点心茶水,小四儿去叫古师傅带着琵琶过来!”说完又去向小妖女拉呱献殷勤。
及至小妖女端坐在椅上又吃了一回点心喝了一回茶,就见屋里走进来一个穿着绸布长衫抱着琵琶的中年男人。
小妖女刚吃了饭又犯了午困,此时靠在椅子上微耷了长长的睫毛,下一秒就像要睡过去。
水上漂见教艺的古师傅来了,赶紧去叫小妖女,她见小妖女昏昏欲睡,不舍得像用叫别的姑娘的方式去拧她,只大力拍了下桌子,她手掌又肥又厚,一下拍倒了茶碗,碗里的茶泼了小妖女一裙子。
水上漂一见此状,赶紧拿手帕子去擦,她蹲下身,大肥手捏着香手帕,一下一下又轻又柔,跟擦一个绝世宝贝似的,生怕哪个力道下的不对就会把宝贝弄破了。
小妖女在迷糊中醒来,见裙子湿了,登时冷了脸,这条裙子可是她的十三哥哥夸奖过的,她平常亦宝贝的很,女为悦己者容,她不懂这句,却本能去爱十三所爱的东西。
此刻见水上漂还在那边擦边哎呦,她十分不耐烦,一甩裙子站了起来,掂着清泠如天籁的小嗓子质问道,“你做什么?”
刚站起身来的水上漂立时被这小嗓子喊酥了半边肥身子,她一面赔笑一面道,“姐儿的衣服湿了,方便换一套?我们这都是现成的,料子上乘,做功也一流,你”
“不必,我要回家。”小妖女寒着脸打断了水上漂的话。
“回家?这不就是你的家?姐儿听我了跟您说,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那个一家门,你既进了我这门可就归了我管,凭你天仙一样的品格儿,也得服我管教。”她一面半笑半立威着说话,一面就要把小妖女扶坐在椅子上。
未想小妖女轻盈一个侧身,水上漂伸出去的两只肥猪手就扑了个空。
见小妖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下了她的面子,水上漂撑不住了,她把伸出去的手故意拍了拍巴掌又收回来,眼晴一斜,鼻子一哼,嘴一歪,拉长了“嗬”的一声,继而开起了唱,“介是哪么滴了?哪么滴了?你还不能碰了?您老金尊玉贵是不是?您老金尊玉贵怎么上了我们飘香院来了?”
“切!你了别不服!我告诉你说!别拿你当佛爷敬着你不理,耗上我的性来,我水上漂这杯罚酒可揍不是那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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