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征道,“殿下——”
慕容长宫只狠狠盯了一眼顾梓征,让他不要多嘴,随后眼中透着些寒意,直直盯着阳公公,“阳公公回宫之后,只管照本宫所言,如此向母后复命便是。若是所言有误,本宫必当追究。”
阳公公怔了一瞬,随后眼珠摆动,似是心中有所盘算,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是,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回宫,照殿下之言,向皇后娘娘复命。殿下保重,奴才告退。”
看着阳公公走出房门后,顾梓征一笑,朝慕容长宫问道,“殿下此番,可是在护短?”
慕容长宫不再强打精神,露出原本脸上的无精打采,闭上眼轻声一叹,没有答话,将身子躺下些,闭目修养。
方才若拂拉着郑纭珊走开,郑纭珊跟着她走到走廊转折处,便偷偷转身,溜了回来,悄悄躲在慕容长宫卧房的窗下听墙角。
郑纭珊将方才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她探着头往窗子里面看去,透着窗纸模糊看见,慕容长宫身上盖着厚重棉被,顾梓征正将一枚又粗又长的银针往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扎去。
她是真的真的没想到,一杯布丁竟会害得他卧榻不起。
可是看慕容长宫这态度,分明是不想让别人知晓,是自己将他害的一病不起。
郑纭珊伸出右手食指,戳着自己地下巴,小声道,“难不成他是想将此事隐瞒,免得让别人知晓,然后自己关门打狗,私下解决?”
她忽然觉得,这太子府这么大,说不定就在哪里有个密室,里面摆放着各种刑具。
说不定在梅园的地下,也说不定就在慕容长宫的房间里面。
自己今天害得慕容长宫生病,他病好后肯定对自己使用各种酷刑。
可能是打得皮开肉绽,然后再在伤口上撒上盐的那种。
也可能是绑起来,把肩上的衣服脱了,然后用烙红的铁在肩上烙上一个“囚”字的那种。
想到这些,她双耳已然听到在密室中回荡着的,自己杀猪般的惨叫声。
等她冷静下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探探慕容长宫到底怎么想的,去跟他好好说说,若是他肯原谅自己,那还好。若是他真的想对自己滥用私刑,那还想啥?赶紧逃命吧!
等到顾梓征离开慕容长宫的房间,把小安子和小民子叫到一旁,告诉二人慕容长宫的病症和照理方法以及喝药时辰之时,郑纭珊趁机偷偷溜进慕容长宫书房,再走到画着山川大江的屏风前,探头探脑看着屏风后的床榻。
只见慕容长宫平躺在床,闭着双目,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上下轻轻起伏。
确认他睡着之后,屏风前的郑纭珊这才踮着脚尖,像只小猫一般轻轻走进他的卧房。
从屏风的开口一端顺着墙面走进去,没走两步便见到墙上架子上陈列着一把长剑。
那长剑乃是青铜所铸,比寻常的佩剑稍稍略长些,剑鞘上纹饰着精致错落的金色凸弦纹,乍一看去,只觉庄严素重之感。剑柄上一龙一鹰相对,相互张嘴对啸,只瞥一眼,便令人士气振作,斗志昂扬。
再看那剑柄之上,用篆书镌刻着二字——
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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