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头好疼……”
长孙冲揉着太阳穴,坐在榻,回味着着昨夜的歌舞酒宴,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他呆坐了半晌,觉得腹中饥饿,这才起身更衣洗漱。
长孙冲推开房门,刚发出吱呀的一声,便听到了一个充满关切的声音道:
“长孙郎君,你醒啦,下官在此恭候多时了!”
随后,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来到近前,恭敬的对他行礼道:
“下官陈锐,是桂阳折冲府都尉,特来为郎君接风洗尘。”
“只有你一人?”
长孙冲皱了皱眉头,不太高兴的道:
“其他人呢?本官奉旨来剿反贼,一路派快马提前传话,江南道有七个折冲府,难道就你一个愿意为陛下效力?”
陈锐连道不敢,赔笑着说:
“郎君有所不知,近日来沿海闹倭贼,越州、福州两地都不堪其扰,各将军带兵镇守,因此未能在此恭候,太守已派快马去请,众将军今日晚些便到。”
长孙冲闻言不悦,哼了一声:
“如此说来,竟然成了我恭候他们?”
陈锐顿时连连摇头,连珠炮似的道:
“哎呀,郎君说笑了,到了咱们郴州,哪能不四处逛逛呢?城东的春鹤楼酒菜俱佳,城南的坊市,城北的歌舞,下官陪您到处转转,定不会无聊。”
长孙冲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痒痒,又迟疑道:
“可我是是奉旨……”
陈锐极有眼力见,见长孙冲动摇了,顿时笑着劝道:
“郎君既然奉旨前来,更要替陛下到处看看,回去后也好向他老人家讲讲咱们江南道的情况嘛。”
“郎君可饿了?下官已在春鹤楼备了酒菜,他们家出名的蒸羊羔、八宝花鸭、黄焖鹿肉……都好极了。”
长孙冲还真是饿了。
此刻听陈锐这么一说,肚子顿时叽里咕噜叫了起来。
他脸一红,干咳两声掩饰,板起脸道:
“左右也是要等一天,那我便跟你看看郴州的民情。等众将军到了,立刻便要去剿反贼,陛下的旨意耽误不得!”
“那是自然,郎君请……”
陈锐哄着长孙冲,心里也很是无奈。
本来,缴反贼的旨意半个月前便传到了郴州,叫江南道各折冲府都尉配合长孙冲,便宜行事。
众都尉都非常重视,纷纷赶到郴州恭候。
按说当时长孙冲已经从长安出发了半个月,就算行路再慢,再有个三五日怎么也该到了。
可是长孙冲的车马却迟迟不到。
每天传来的消息,要么是因为下雨耽搁一日,要么是因为太阳太晒耽搁一日,最荒唐的一次,竟然说某地饭菜不错,要再盘桓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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