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听到声音,埋着的头抬起,迷糊的四处张望。
酡红着脸,不耐烦道:“谁呀,这么烦。阿富,赶走。”
阿富在人群中不敢吭声,心道郎君啊,这可是王夫子,县令也让他三分,我也怕啊。
王端一阵风似的上前把他拎开,他倒也配合,松了手,任由着人抓住他的衣领往后拖。那女郎一经挣开便,猛的后退了几步摔坐在地,两眼红肿,惊惶不已。
王端见她衣衫还齐整,准备询问一番。这时手里的陈升,咧开嘴对着呼呼的吹气,嘿嘿的傻笑。
漫天的酒气味喷出,熏得王端直皱眉。这是泡在酒坛里了吗,这么大的酒味。
王端摇晃了一下,气无可气,道:“你看看我是谁?”
陈升歪着头看,无辜的像个孩子道:“美人,咦,又换了个,不过你生得也好看,你是哪个,报上名来。瞧你长得俊,以后便由你伺候爷了。”
围观的众人虽被挡着看不着里头,但听到这话,齐齐“咦”了一声,不禁幸灾乐祸。敢调戏王夫子,陈升他完了,一定被陈主簿好好收拾。
王端何曾遭到如此折辱,气的两颊发红,浑身颤抖,直骂道:“混账。混账。”
王家郎君哪曾骂过人,一时之间竟未想到词藻,又气了。
刚才那位家丁见势不妙,立即从王端手中将他家郎君接过,直道歉:“夫子,你气量大,多包涵包涵。我家郎君这是醉的厉害,说胡话呢。”
谁知道,刚才还浑身软绵,没什么力气的陈升突然来了劲儿,“啪”的一声打了家丁一耳光。
“阿富,你怎么这般没眼色,我要美人,美人啊,亲亲。”
顿时挣脱阿福,撒腿扑向王端。
王端深吸一口气,他平生都没遇见这醉鬼,不想和他计较。待他过来,又一把抓住胳膊,一记手刀落下,便安静了。
把人扔给呆愣的阿富,理了理衣衫。平静道:“带你家郎君回去醒酒吧。我不日边到府上拜访。虽然他只在书院待过不到一个月,但我终究是他的先生。望你向主簿转达转达。”
阿福唯唯诺诺应了,扛着他家郎君点头。一挥手,几个家丁哄过来抬着陈升的离去了。
王端揉了揉眉头,养不教,父之过,他当真要往陈府走一遭,现在改过还来的及,日后惹出什么滔天大祸,那可晚了。
陈升主仆众人一走,百姓们便自动围上来,钦佩不已,这王夫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啊。
人群中议论是哪家的女郎吃了亏,损伤了名声。
王端见众人心奇,暗叫不好。
果然一老妇人对着女郎指指点点,眉飞色舞说道:
“指不定与那个城西酿酒家的小娘子没什么不同,上回元宵节灯会那日也是那小娘子被人推挤撞上了酒醉的陈郎君,被占了些便宜。一回到家,竟被那老顽固祖父又送到陈府去了,认定他家姑娘名节已经受损,陈府必须负责。”
一年轻小妇人惊奇道:“还有这回事,这又不是前朝,何必推自家女郎进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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