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若...”小怜叫住正准备进去伺候郡主用膳的丹若。
“何事?”丹若走过去,就见小怜将厚厚的一摞信放在丹若手中,解释道“这些都是这段日子收到的信,只是前些日子郡主那个样子,你又整日里贴身伺候郡主,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丹若点点头将信件拿着朝屋中走去,只是瞧着信件上面的署名,丹若神色带着几分凝重。到底,丹若没有自作主张销毁那些信件,无论如何这都该让郡主亲自定夺。
屋中的卫西洲正喝着一碗如意粥,她的气色看起来好很多,可只有丹若知晓平日里最不爱施粉的郡主,如今却面色带着粉,而夜晚很多时候她都可以听见里间翻来覆去的声音。
“事情都办妥了没?”卫西洲头也不抬的询问。
“都办妥了,不出几日这西洲的茶楼酒楼客栈小摊都会传出将军薄情之事,我还特意将这消息透露给几个军营的士兵,想必军营那里很快也会传遍!”丹若回禀道。
经历这么多事情,不仅仅卫西洲在成长,就是丹若也同样在成长,她比往日更沉稳,做事也更干练。
“郡主,这是洛州的来信!”丹若将信件放在食案上。
听到洛州这两字,卫西洲下意识就将手中的勺子放下,厚厚的信件,卫西洲瞧了瞧,却只是挑出里面的几封打开,其余那些洛南风的来信,卫西洲连碰都未曾碰。
内心中,卫西洲对洛南风还是怨的,他辜负自己的一番深情不说,在占有自己清白后却将那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旁的女子,这对卫西洲而言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先是打开表哥的信,这些日子卫西洲沉浸在悲伤中,幡然醒悟过来才发现自己不能倒下,她还有亲人在洛州。卫西洲的动作带着几分急切,她太关心如今外祖父的情况。
表哥的信中长长的都是安慰和关怀,卫西洲红着眼眶瞧着,在信的最后表哥才交代如今洛州的局势。外祖父和三殿下洛金风被重重诬陷,如今陛下正在气头上,信中没有隐瞒说他正在想办法,如今外祖父和三殿下性命无碍。
合上信,卫西洲那颗心稍微缓和了下,虽然外祖父不能出狱这让卫西洲格外焦急,可只要性命还在,只要罪名未下,那么就还有机会。
“纸笔!”卫西洲只是说了下,丹若早就备好纸笔站在一旁。
卫西洲认真的回信,信中她掩盖西洲的一切,包括如今卫亭书的薄情寡义,洛州局势复杂,这个时候卫西洲不能让表哥为自己分心。
卫西洲写的很认真,她将信摊平放在那里等候晾干,然后继续去拆玉娘的信,其实在瞧见玉娘的信卫西洲还是很意外,原来不知不觉中还有这么多人关心着自己,这样想想,关于爹爹的背叛似乎就不是那么难受了。
玉娘信中都是关心卫西洲的,字字句句都带着关切,卫西洲可以瞧见那头玉娘定是皱着一双好看的眉。
卫西洲同样回了信,她向玉娘报平安,不是不想对玉娘倾诉,只是怕自己对玉娘说了会让表哥知晓,更何况玉娘自个在府中忧心的事情还多,如今三殿下又被禁在府中,卫西洲着实不愿让她多费心。
两份信都仔仔细细的回了,丹若收好信件,瞧了瞧食案上那不下于十封信询问“郡主,这些信?”
“不用理它!”卫西洲吩咐,可到底没了胃口,丹若再离开的时候轻轻叹息了下,看来郡主还是放不下,若真的放下怎会舍不得烧毁那些信。
屋中,卫西洲瞧着那些厚厚的信件心中百感交集,曾经自己一封封信件寄给洛南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可洛南风从未回信过。如今似乎反转过来,只是卫西洲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女孩了。
她不明白洛南风既然不喜欢她为何还要给自己写那么多信,只是她现在无暇去考虑,比起爱情她还有仇要报。
犹豫不决的拿起那些信,卫西洲本是想要扔了的,可到底却还是调转了脚步将那些信件放在梳妆台的盒中,眼不见为净。
丫鬟们正在收拾桌子,就见小怜走了进来“郡主,那位温姨娘要见您?奴婢将人给打发了?”
东厢院落伺候的仆人们都暗地里为郡主打抱不平,他们觉得夫人那般好,可将军如今却是个白眼狼,只是身为仆人他们能做什么,也只是在背后嚼舌根罢了。
“来都来了,又怎是可以打发的,将人领进来吧!”卫西洲吩咐道,此时的卫西洲就像是个要披甲上阵的将士一般,掩下自己的青涩和天真。
不过一会就见小怜领着温舒走入院落,温舒一身绿色长裙,水袖细腰,腰间缀着两枚青白色的玉坠,一身行头价值不菲。
温舒这么多年谨小慎微,今日穿着不曾穿过的好衣裳,戴着不曾戴过的好首饰,她趾高气扬的来到这东厢院落。可在踏入这院落,温舒脸色就有些不好,只是因为这院落里的一草一木皆不是凡品,特别是她在瞧见卫西洲的时候,瞧着卫西洲身上的配饰,比起自己不知要昂贵多少。
“妾身,见过郡主!”温舒朝着卫西洲行礼。
卫西洲没有让温舒起身,既然温舒要来找不痛快,卫西洲成全她就是,反正如今爹爹对自己已经毫无父女之情,卫西洲又何必做给旁人看。
温舒今日来本就是故意找欺负的,只是她未曾料到卫西洲竟然真的这般胆大,连面上的虚情假意都不顾。
“今日来郡主这也是因为我已经入了府,今后妾身与郡主就是一家人了,郡主若是无事可以来寻妾室说说话!”温舒温声说道,看着真是个温和的长辈。
卫西洲瞧着温舒装模作样的样子,突然好奇的询问“瞧瞧你,相貌不过是清秀有余,身段也不过是纤细,瞧着言行举止怕是连贵族的礼仪都未曾学过,更不要提你那一身小家子气,你样样不如我娘亲,爹爹该多眼瞎才会弃明月选石头呢?”
卫西洲是真的不懂,若是这温舒生的美,或者身段好,再不然也是礼仪好也就罢了,可偏偏就是这么个处处不如娘亲的人夺了爹爹的所有宠爱,卫西洲怎么甘心。
温舒被卫西洲这带着刀子的话给说的心口难受,有些事情虽然知晓却装作不知,如今被卫西洲说出来,温舒觉得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面。更何况,她心中一直都嫉妒着那位身份样貌比自己好的县主。
“郡主年纪轻自然不明白,这男女之情不过就是你情我愿罢了,哪里会被世俗牵绊呢?”温舒笑着回答,话语中都是软刀子。
“你情我愿,说的也是,只是你可否与爹爹狼狈为奸,害了我娘亲呢?”卫西洲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温舒的身前,这话似乎是贴着温舒的颈脖说出,吓的温舒即刻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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