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小小的宅院内,卫西洲装扮完美正准备带着丹若离开,她今日回将军府要场好戏要唱,叨扰九离多日卫西洲甚至感激,却不想自己刚准备离开呢,就见九离竟然跪在自己面前拦路。
“九离,你这是做甚?”卫西洲吃惊不已,连忙上前去搀扶九离,可九离却不肯起身。
今日的九离穿的格外古怪,他换下平日里精致的衣袍,着一身灰色布艺,鸦色发丝也是极为精简的束起,不去瞧其过分清秀的面容,倒像是个哪家府中的小厮。
九离仰着目光瞧着卫西洲,双手紧紧的握着鼓起全身勇气“还请郡主收留我!”
“什么?”卫西洲惊的后退一步,她狐疑的盯着九离想要瞧瞧九离是不是生病了。别说现在她自身难保,就是曾经她风光之时,九离她也收留不了。
九离瞧着卫西洲后退一步的动作,眼神闪过黯然却不肯放弃“郡主,我可以做你身边的仆人,甚至是马夫都可以,只要郡主不嫌弃我,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九离,你是不是发烧了啊!”卫西洲蹲下身子细细瞧着九离,可九离神色正常不像是生病。在卫西洲看来,曾经的九离那是醉梦楼的台柱子,锦衣玉食不为过,现在虽然九离脱离醉梦楼,可瞧着九离的衣着出手阔绰想必也是不缺银子的。
“郡主,我是真心实意的!难不成郡主是嫌弃我曾经在那种风月场所,也是,像我这样的人,谁又敢真的收留我!”九离神色黯然的低下头,整个人似乎格外无力。
卫西洲一瞧连忙解释,连声音都高了几分“没有,我只是觉得我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收留你,更何况留你在身边做个下人岂不是委屈你了!再说了,你这样一个人逍遥自在不挺好的么?”
一听卫西洲不嫌弃自己,九离猛然抬起头来,那双平日里淡泊的眸中都是喜色。
“郡主真的不嫌弃我?”
“真的啊!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郡主于我有恩,我想要报答郡主,更何况如今我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半生浮沉,如今我只想有个可以安置的地方,至于郡主所言的委屈就更不会,我是自愿的又怎会委屈,若是郡主不肯收留我,我没朋友没家人,整日里更是无所事事,真怕有一日就算我死了也没人在意!”九离说着,黯然的叹息了好几口气。
卫西洲对九离本就存着几分朋友的意思,如今九离又处处照顾自个,瞧着九离这般卫西洲哪里看的下去,上前去一把将九离给拉起来“那你就留在我身边吧,不过你随时都可以离开的!”
九离瞧着卫西洲拉着自己的胳膊,起身后连忙躲了过去,他觉得自己玷污了卫西洲。可听着卫西洲的话,九离心中格外高兴,他怎么会离开呢?他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可以留在卫西洲身边。
“多谢郡主!”九离说着就开始行礼,既然他准备以仆人的身边呆在卫西洲身边,那么定不会为卫西洲招来任何麻烦。
“唉,你不用这样的!”卫西洲瞧着九离躬下身子站在自己身后真的像是个仆人,想到在洛州之时瞧见的九离风光耀眼,顿时有些不适应。
九离将目光放在卫西洲那双缀着芙蓉花的绣鞋上,声音轻缓“郡主,我是自愿的,还请郡主成全,就当我是个普通的仆人就好!”
卫西洲瞧着劝不动九离,跺了跺脚,脚上的芙蓉花轻轻颤动,她无奈道“好吧,随你好了!”
九离瞧着眼帘中的身影踏着步子离开,连忙跟上,此时九离那颗漂泊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九离一向有自知之明,他爱慕卫西洲,可卫西洲在他心中那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明月,他只能瞻仰匍匐在她脚下,能这样默默跟在卫西洲身后,足矣。
卫西洲刚刚出宅院就见一辆马车停下,遥夕梳着凌云髻,娇颜之上带着几分喜悦“西洲,快上来!”
卫西洲也不客气,扶着丹若的胳膊就上了马车,遥夕细细打量着卫西洲,双手不自觉的握着卫西洲的手“那日听闻你逃出府邸,我可是吓坏了,好在你还给我个信,不然我真的是不知怎么办了!”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他啊如今被那妾室迷了眼,我若是不逃他定是要打死我!”卫西洲冷哼了声,说起自己的爹爹眉眼都是嫌弃。
遥夕听的心疼,曾经的卫西洲真的是无忧无虑,可现在却到如今的地步,遥夕劝道“那你今日还回去做甚,西洲,不如你就走吧,去哪里都好,我瞧着那卫将军实在是太可怕了,说不准...”
有些话遥夕不好明说,毕竟再如何那卫亭书也是卫西洲的父亲,只是想到这样一个人伪装十几年,甚至还装的像模像样,遥夕想想就打冷颤。
“娘亲的死定是与他有关,说不准就是他们这对狗男女做的!”卫西洲接下遥夕的话,曾经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哪怕没有证据卫西洲也有八分的肯定。
“遥夕,他们害死了娘亲,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难不成我还要眼睁睁瞧着他们过的风生水起不成?”卫西洲磨着白瓷般的牙齿,眸中都是恨意。
遥夕听的浑身发冷,人死不可怕,阴谋也不可怕,可怕的却是这样的人心诡异。
“那,你要做什么?”遥夕心疼的轻轻拍着卫西洲的肩膀,身为朋友她劝不了卫西洲,却愿尽绵薄之力帮助卫西洲。
马车已经放缓速度,晃动的车帘让卫西洲可以瞧见不过几日将军府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牌匾上那哀悼的白绸不知何时已经取下,爹爹身边的亲卫张敬正在招呼着络绎不绝的来客,瞧着这将军府哪里像是当家主母刚刚去世,更像是要办喜事,真是格外讽刺。
“当然是将欠娘亲的欠我的都拿回来!”卫西洲轻启红唇。
张敬瞧着叶府的马车连忙迎上来,只是当车帘掀开,张敬脸上的笑意僵硬在那里。
卫西洲高髻玉钗堆砌于发,裙角随风轻轻卷起,银线秀成的暗纹绣鞋轻轻踏着矮凳,她站在张敬面前笑容意味深长“张叔,好久不见!”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