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院落的圆形拱门被人大力踹开,卫亭书携一身火气冲入院落,身后的温舒母子看似脚步匆匆,其实何尝不是来看热闹。
此时已然夜深,卫西洲穿戴整齐正坐在院落,似乎早就料到这三人前来。眸光瞧了瞧那倒在地上的门,卫西洲不免觉得可惜,看来明日要找人来修门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卫亭书大步朝着卫西洲走来,身侧沙包大的拳头握的鼓鼓的,似乎一拳头就会朝着卫西洲的脑袋袭来。
九离大步站在卫西洲面前,明明刚刚卫西洲吩咐让他们不要紧张更不要掺和,可瞧着卫西洲有危险,九离明知自个没武功却还是挡在她前。
“什么东西,也敢拦我!”卫亭书本就气极,如今瞧着一个仆人都敢拦路,顿时将火气发泄在九离身上,一脚就朝着九离踹去。
九离身子本就消瘦,卫亭书这一脚将九离给踹的整个人蹲下身子,卫亭书本想继续殴打九离,却见卫西洲一把将九离拉在自己身后。
“半夜三更,爹爹兴师动众来女儿的院落,还责打女儿的人,爹爹是故意找茬么?难不成爹爹是看不惯女儿,要将女儿打死不成,可女儿后日还约了西洲各位贵女,爹爹也不想让女儿一身伤痕出现吧?”卫西洲护着九离,一双眼眸直直的瞧着爹爹。
卫亭书听了这话,本已经准备动手的念头放下,这些日子暗地里已经有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百姓们对他更是颇有微词,卫亭书明白若是此时让卫西洲顶着伤见了那些贵人,怕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自己。
温昭轻轻推了下身边的母亲,温舒瞬时反应过来,她小步来到卫亭书身边,细嫩的手轻轻顺着卫亭书起伏不定的胸膛,柔声安慰“亭书莫气,这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呢!虽然这东厢起火莫名其妙,郡主半夜三更不睡坐在这里也着实可疑,只是我瞧着郡主不像是会做这样的事情,毕竟昭儿还在里面,郡主怎会狠心要烧死自己的弟弟呢?”
温舒这话字字句句都在戳卫亭书的怒气,他声音本就大此时吼起来更是嗓门大的庭院外都能听见。
“除了她还能有谁,我看她就是故意想要烧死大家!”卫亭书笃定是卫西洲所为,而卫西洲就站在那里也不否认,毕竟这事本来就是自己做的,既然自己得不到那么温昭也休想得到。
“父亲,长姐她或许只是一时想不明白,是我不好占了长姐的院子,想必长姐也知道错了,父亲就绕过长姐一回!”温昭上前劝道。
瞧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卫亭书那是又怕又怒,若是今日自己这儿子有个好歹,他定是要打死卫西洲。
卫亭书心里憋着气,可到底记着卫西洲过几日要去见那些贵人,离开之时卫亭书警告了句“如此不顾亲情,看来为父的确要好生管教你一番了!”
温昭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在离开之时瞧了瞧这雅致的院落,目光特意在九离身上多停留一会,然后对卫西洲留了句话“本还想和长姐和平相处,如今瞧来怕是不能够,长姐今日所为,准备好迎接今后的苦难吗?”
卫西洲未曾将温昭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于她而言这苦难在娘亲离开就已经开始。只是九离却是瞧着温昭的背影深思良久,那么一刻九离觉得自己和温昭是同类人,同样用一张面具遮挡他们阴暗的心思,只是不同的是他寻到自己的光明,而温昭却依旧是那个黑暗中的恶鬼。
“你没事吧!不是让你别冲出来的么,爹爹他现在还有所顾忌,不会将我怎么样的!”卫西洲扶着九离坐下,担忧的询问。
虽然身子被踢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只是这点伤对九离而言不算什么,他关心的却是其他的事情,九离朝着卫西洲告诫“郡主,我瞧着将军他们不是就此罢休,郡主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这场大火让卫西洲有报复的快感,听着九离的话,卫西洲明白却也无可奈何,说句丧气的话,如今卫西洲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怎么蹦哒也无济于事,只是卫西洲不甘心罢了。
“我知道,可我能如何?跑?跑去哪里?祖父如今自身难保,去洛州不过是为祖父添乱罢了,就算是去旁的地方,你以为凭着爹爹的势力我们真的出的了西洲么?”卫西洲苦笑一声,她朝着九离投去无奈的目光,可惜话还没说就被九离打断了。
“若是郡主让我离开,就不必说了!”九离目光执着的瞧着卫西洲,这几日于九离而言已经很幸福了,那是他曾经不敢奢望的幸福。
卫西洲叹息了下,这几日她已经见识到九离的执着,算了算了,自己若是再说让九离离开的话,九离定是要表决心了。
那边温舒母子陪着卫亭书回去,将军府的天空飘着黑烟缭绕的焚烧糊味,卫亭书那是一肚子气都没处发泄,一回到院落就将院落里的瓷器给砸个精光。
温昭站在一旁,瞧着父亲怒气发泄的差不多才上前去“父亲,我看长姐对我怕是敌意颇深,不如我和母亲还是先离开府邸!”
温舒听见儿子这话,收到儿子投来的目光连忙掩着泪眼朦胧的眼睛“亭书,我瞧着昭儿所言极是,这些年虽然我们母子没名没分的,到底也是安全的,我也是怕了,我自己不要紧,若是昭儿有个好歹可怎么办?今日这场大火着实让我怕了,亭书,你若是心中还有我就放我们走吧!”
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卫亭书哪里肯答应,他握着温舒的肩膀,安慰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难不成还保护不了你们?这么些年已经让你们受委屈,如今怎么也不能让你们再离开!今日这事定是那西洲所为,等西洲与贵人们的宴会结束,我定是要好生惩罚她一番,让她再也不敢做出这等险恶的事情来!”
温舒只是低头,她一向是个没主意的,自然事事都听儿子的,而温舒当年的确凭着自己的温柔和姿色引得卫亭书金窝藏娇,可这么多年能牢牢栓住卫亭书,也是儿子的功劳。
“父亲,您若是责罚长姐,岂不是伤了父女情分?我瞧着长姐不过是一时糊涂,在府外又有贵人们相助才会一时想岔!不如父亲就暂且拘禁长姐些时日,等长姐想明白了再放长姐出来就是!”温昭提议道。
温舒听了儿子的话连忙附和“亭书,昭儿说的是,你若是责罚郡主,郡主伤着了损的还不是你的名誉?不如先拘着郡主一些时日,这样府外就无人再会议论我们一家人了!”
卫亭书深觉此事可行,他现在已经被这个女儿该搅的不安宁,今日能烧屋子,明日呢?还有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是她做不出的。卫亭书退让多次也不过是这个女儿在西洲有些脸面,生怕西洲贵人们看轻自个,若是不让女儿出去,岂不是事事顺心。
“好,就这么办!”卫亭书草率的决定,却从未考虑过女儿的境况,或许在他心底女儿过的是好是坏于他并不重要。
温舒母子相视一笑,只要将卫西洲拘禁在府中,揉圆搓扁还不是任由他们所为?
这三人谋划着什么卫西洲不得而知,她这几日都在忙着宴会的事情,邀请诸位西洲贵人来府不过是卫西洲的权宜之计,为的不过是让爹爹暂且不能动她分毫。只是既然相邀,这宴会就要办的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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