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不能听的,往后都直接进来便是。”
“是,公子。”
“人送走了?”
“送到安全地方了,我还把小杨公子带来的侍卫留了两个给他。”
祁斯遇点点头:“很周到,坐下一起吃饭吧。”
陈桥看看四周又看看桌上的饭菜,忍不住疑惑:“就咱俩?你不是给我准备的鸿门宴吧?”
祁斯遇夹了一筷子菜,带着些挑衅地吃了下去,然后看着陈桥说:“爱吃不吃,不吃省下。”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该不是你这些年都很后悔,早就对我芳心暗许了吧?”
“我的确有些后悔。”祁斯遇说的干脆,让陈桥不知道手中的筷子该拿该放。“你……认真的?”
“后悔有,芳心暗许就算了。”
“嗐,我知道的,你没得选嘛。”陈桥说完仰头灌了杯酒,他不想让祁斯遇看到他眼眶红了。“位高权重的人家中难免有些秘辛,可以理解。”
祁斯遇却没再回这话,而是问出了另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我今天看到你用左手练刀,你的右手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陈桥沉默片刻,他发觉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和祁斯遇解释,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祁斯遇解释。陈桥的沉默让祁斯遇以为他的伤已经严重到了无法用刀的地步,就没再提刀的事。
“等处理完于太守的事咱们就走。”祁斯遇如同在报备的话让陈桥有些不解:“我现在是你的人,对你的任何安排都没意见。”
祁斯遇笑得无奈:“我没什么旁的意思。只是想说淮安至宣城不过两日路程,你若是不愿去我们可以从金陵绕路,大不了多行几日。”
陈桥轻笑,顺便给祁斯遇也倒了杯酒:“原来你调查我啦?”
祁斯遇摇头否认:“宣城王家是大族,满门灭口这种大事自然是会传到我耳中的。但我当时不知道是你,近些日子才确定。”
“也没什么绕路的必要,反正人都死光了。”陈桥笑得满不在乎,祁斯遇看着心里很是不舒服。“陈桥,我记得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陈桥突然向前凑了几分,他认真的看着祁斯遇那双比旁人浅些的眸子,似乎是想从中找些虚情假意出来。祁斯遇被他突然的凑近吓到了些许,下意识地退了半分。“我脸上有东西?”
陈桥摇头坐好,然后叹了口气说:“你还真是个妙人儿啊,在权谋中打滚这么多年居然能还仍然保持着天真。”
祁斯遇没想到陈桥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片刻才拿起酒杯抿了口酒。她没有看向陈桥,话却说的很坚定:“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做自己。”
“行了,你可别说的太多,我还想多活一阵儿呢。”
大概陈桥就是有那种逗人开心的天分,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总能给祁斯遇带来快乐。
“那我们今日不谈世事,只关心酒和月亮。”祁斯遇笑得明媚,恍惚间让陈桥觉得他真的看到了月亮。
中都。
都国公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走到床前,芸长公主看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发笑:“端个药碗而已,怎得谨慎地像端着价值连城的宝贝?”
祁哲半蹲着将汤匙送到长公主面前,话里带着宠溺和心疼:“若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能治好你的病,我能端的更谨慎些。”
芸长公主小口喝着药,很有些骄矜小姑娘的感觉。整碗药下肚她才轻声说:“命运如此罢了,能偷来这二十年我就很知足了。”
都国公将药碗放在一旁,随后轻轻拍拍芸长公主的背安慰:“没有这么糟,前些日子我已经派人去给沈医传信了。这病他研究了这么多年,一定有办法的。”
“我倒希望他能就着我再仔细研究一段时间,毕竟我怕斯遇她日后也会像我这般。”
“不会的,斯遇自小习武又泡在药罐子里,她身体好着呢。反倒是你这些日子一定要认真吃药,不然她见到可又要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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