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宿和祭商牵着手,来到他面前停住脚步,“炜叔,还不走吗?”
容炜愣愣地看着秋涟涟的背影,回过神,他站起身,“现在便走。”
狸宿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看着容炜离开,摇着头叹了声气。
他一直没听说秋涟涟和容炜有什么往来。
也不知这两人是怎么想的。
…
次日。
清晨出了太阳,快中午时,天又阴了。
乌云聚拢,黑压压沉甸甸的一片,无风,无端有些沉闷。
“叮灵灵~”
百花钟挂在狸宿花枝上,每当不晃时,灵性的花枝便碰一碰它,让它继续响起悦耳的声音。
这百花钟只剩下最后一道裂缝便修补好了。
狸宿靠着树,赤裸的脚搭在棋盘上,昏昏欲睡。
昨天她喝了些酒,像嗑药一样,折腾了大半夜。
感觉到容春南过来,狸宿想把百花钟藏起来时,已经晚了。
容春南站在不远处,和狸宿无声对视。
‘叮灵灵~’的声音回荡在他们左右。
真是尴尬。
狸宿尬笑了两声,“你怎么来了?”
容春南装作没有看到百花钟。
他脑子是不灵光,但在族长的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也不至于蠢的无可救药。
他怎会不知,昨晚是狸宿陷害容观?
一开始是真的没察觉,但后来渐渐回过味来。
越想越不对。
从前少祭司体弱,很多事情有心无力,也确实不爱计较,温良纯善。
但这次回来再看,他哪像那么宽容大度的人?
容春南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但心中并无芥蒂。
少祭司肩上扛着守护时镜一族的重任,只要不是做坏事,自己能做他手里的一把刀,是荣幸。
容春南欲言又止,似乎有些心虚。
狸宿眉峰微动,“关于容观?”
“是。”容春南叹了声气,“昨夜将他们两人送到大医师那,诊断过后,大医师说,容绍贤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容绍贤早些年受过的重伤,身上落下了病根,这么一病,身子每况愈下,再加上昨夜的冲击……
狸宿沉默了下。
容春南:“我便是说,处罚容观的事,过段时间再说也不迟,最后的日子里,我想大长老应该有人陪着……”
容春南忐忑地看着狸宿,不知他是否会同意。
狸宿坦然,“这当然没问题,不过那容观你定要看好,别让他再出什么幺蛾子。”
容春南:“是。”
容春南走了后,狸宿去了药园。
这药园便是大医师的地方,有一片很大的药田,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
更远的地方,建了一排精致的二层小楼。
这里环境好,容绍贤便在这儿住着,也方便应急突发情况。
容观也在这住着。
狸宿问清他在的房间,直接来到二楼,在楼梯口停住脚步。
容观面色苍白,端着食物向容绍贤到房间走去。
他脚步有些虚浮,背影瘦弱。
他父亲的状况想必对他打击很大,对他的处罚虽还没落下来,但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结果。
他做的那些事,不判死刑说不过去。
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要结束,现在活着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吧。
狸宿双手抱胸,靠着扶手,低下头时,唇角有一缕若有若无的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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