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旁边浓重的咳嗽声传来,两人望了过去,好家伙,到家了,一车的人都看着他俩。
“小俩口子说的开心呢嘛。”乔母吐槽道。
“嗯。”乔杉落落大方的应道。“怎么,还不给我们俩说悄悄话吧,这都要查水表。”
“啧,有对象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敢顶嘴了。”乔母直接手上扭了她耳朵一把。
“别别别,疼疼疼疼。”乔杉立马怂。
“能有多疼。”
“好疼好疼。”
“好疼是多疼?”
“就是好疼。”
一群人见状,哄堂大笑,说笑着进了屋,君临沂走在最后,乔杉虽然将背影留给他,但手心里的温暖和力量一直都在。
看着他们,深觉向来冰冷的家中也热闹了许多,莫名温暖。
晚上十点。
两人在同一个房里,乔杉褪了上衣趴在一张床,君临沂为她拿着酒精上药。
“伯母不是不让咱俩睡一个房么,你过来,伯母不会生气吗?”
乔杉因为上药疼得慌,眼泪汪汪的哽咽道,“生气了又能怎么办呢,反正,咱们睡一张床上好几天了。”
君临沂看了她泪汪汪的模样,调侃道,“不是说不哭的么,现在哭得床都能被你淹了。”
乔杉鼓了鼓脸颊,反手打了他一巴掌,“混蛋,我疼还不给我哭啊。”
君临沂习惯性避让,“唉,小心点,可别打翻了要瓶。”
“哼!”乔杉重重地发了一个鼻音,把脸埋进枕头里,一动不动地。
君临沂重新给她上药,知道她在忍着疼,不作声地在哭,抿了抿唇,极其歉意又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天的事,是我错了。”
一句话,让乔杉瞬间溃不成堤。
“不是你的错。”
“你很好,不是你的错。”
“先生,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虽是这般说着,但她那抑制不住的悲伤还是如她的眼泪一般溢了出来,洒满了整个枕头,最后,似乎更像是要嚎啕大哭一般,悲恸不已,肩膀一抖一抖的,整个人团了起来,不闻哭声。
“乔杉。”君临沂手足无措,“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抱田欣欣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乔杉声音像是哑了一般,说不上话来,却依旧坚持着在说。
“先生,你的一切我都能理解,我也什么都知道。”
“我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理解。”
乔杉将头死死的埋在枕头里,似乎是真的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可是,可是先生,”
“我真的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真的好疼好疼啊。”
君临沂从没见过哭得这么悲伤的她,心里冷静的拔凉拔凉的,却又焦躁的慌乱不已,是他终于作过头了吗?
“先生,我的心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君临沂想到了今晚她飞奔过来冲向他转而又收敛的表情,那是要冲过来给他一个拥抱的吧,可他那时衣衫不整的,怀里还抱着别人。
放下手中的药瓶,低下头一把将团着的她抱在怀里,声音充满了歉意。
“乖乖,乖乖,乖乖,乖乖……”
一声一声地叫着。
乔杉松开了枕头,改为团着抱住了他。
这时,君临沂才发现,明明是秋天初至、盛夏余热尽在的日子,她整个人浑身却都是冰凉,就连她落在他衣服上的眼泪,都是冰凉的。
“我真的好疼啊。”
“好疼啊,先生。”
君临沂轻抚她的背,中午去试宴会露背装的时候,她还光滑又细腻,宛如上好的白玉,她还皱眉娇嗔着自己身材不好,穿露背装显得她虎背熊腰,瞪眼威胁地说着你不许说我难看,不许嫌弃我的背之类地话。
现在她的背上青紫交错,红黑成块,还有不少男人的鞋印,青肿着,又高又难看。
疼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
“乔杉,对不起。”君临沂不停的喃喃,说一句,抱着她亲一下。
“对不起,我不该多管闲事的。”
“对不起,我不该自以为是。”
“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的。”
乔杉将头摇成拨浪鼓一般,“不,先生没有错。”
“先生做的很对,先生是个绅士,是个大英雄。”
然后将头从他的脖颈处抬起来,双手捧着他的头,红彤彤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目光真诚,“先生今晚做的很好也很对,先生见义勇为,保护了一个要被猥亵地女孩。”
“可她……”
“先生,不管她是谁,先生都会如今晚那般保护她,因为,这是先生的教养与责任心。”
“先生维护了一个被害女性在人群中的尊严。”
“先生,我们保护弱小者,尊重他们,危急情况下,替他们考虑,处理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是我们从小培养出来的教养,这是一种绅士行为。”
“可你是我未婚妻,我该优先保护你的,可我……”
“先生,在大型游乐场景点附近找一家隔了一两公里的服装店,来回就是将近五公里,公交车都要开十来分钟,你八分钟就跑来了,先生,已经来得够快了。”
“你做的很好,是我当时做错了,不应该踢那人下三路,应该爆头敲闷棍,让他昏过去。”
“先生,你很好,没有错。”
说着,乔杉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可我就是有点儿心疼,有点儿委屈。”
“可又说不出来哪里委屈。”
“就是很委屈。”
“对不起,先生,我好像哭的止不住了。”
乔杉睁着眼,梨花带雨,一脸歉意又无辜道,“我停不下来。”
君临沂看着她,眸子从褐色转为黑红,整个人的气势变的飘忽不定的,亲了亲她的眼睛,“傻瓜。”
你爱上我了。
所以,就算你有万千的教养和学识告诉你,保护人是无可厚非、是对的,就算你说服了自己的思想,遵从了自己的教养,你也改变不了自己本心自身觉得受伤难过的事实。
“先生?”乔杉疑惑的看着吻她泪水的君临沂,她觉得,他有哪里不一样了。
君临沂笑了,慎重的吻了吻她的眉心,“契约者,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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