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是因为小晚整天跟在自己身后转悠,所以才会过于依赖自己。为了改善这种情况,苏念便将小晚送去和那位臃肿妇人住在一起了。
反正都是在禹城之中,而且相距不远,不论住在哪里都是吃喝不愁的。
小晚也很懂事,当苏念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之后,小晚虽然心中可能不乐意,不过她还是乖乖的听了苏念的话。
天寒地冻,禹城防守之战和苏念料想的其实相差不太多。
第二天天亮之后,禹城守军方面就像是彻底放弃了地面上的防御一般,除了安排了无数军人在城墙上朝下面扔各种东西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手段了。
冒顿不明白昨日还无比英勇的蒙家军为什么在过了一夜之后会变得如此昏招频出,在得知了已经有一支队伍前往月氏腹地作战的时候,冒顿晓得瑞龙将军即使是答应了炳琦带的话,可能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就完成约定了。
他便强行按下心中其他想法,开始对禹城展开最后的冲击。
攻城战的第一天,在攻城槌撞了城门整整一天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的前提下,冒顿又将注意力重点转移到了从云梯攀爬入禹城,从而由内部打开城门的思路上。
“这城门竟如此坚固?”冒顿有些纳闷。
在他看来,凭着整整一日时间的撼动,这城门就算是铁做的,此时也应该已经被撞的轰然倒塌才是,哪会像现在这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回禀大王,这城门根本就无法撞开,听声音似乎非常厚实,其背后就好像是完全夯实的一样。”负责攻城的小队长战战兢兢的前来汇报。
这种情况他还真没遇到过,这一道门的背后到底是夯实的墙还是通往禹城的路呢?单单是从发出的那沉闷的声音中来判断,他更倾向于前者。
冒顿二话不说直接一刀劈在此人的脸上,没有给他再次开口说话的机会。
这一举动让身边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冒顿冷笑着朗声道:“此人无故扰乱军心,我怀疑他有通敌的嫌疑。”
附近的人都将脸垂了下来,再也不敢抬头看冒顿一眼。
他们心里当然清楚,这是一场草原人与秦人之间的战争,双方乃是宿敌,战场上就是不死不休的对手,怎么可能会有人卖国通敌?而且此时他们还是占据了完全的上风,通敌更是无稽之谈。
冒顿又鼓舞左右道:“前两天时,这明明就是一扇普通的城门而已,估计也就是厚实了些吧。传令下去,晚上不得休息,连夜攻城,倘若一直在地面上无法建功,无法撞开城门的话,就把重点放在云梯攀爬上吧,只要有人冲杀进去并且站稳脚跟了,从里面为我们打开城门即可,我倒要看看,这城门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其实在攻城战中,冒顿的这种做法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冒顿万万不会想到,此时的城门已经被彻底堵死,尤其是在这种极寒的温度下,别说是他们攻城了,就算是禹城内部的人,都不可能在此时顺利打开城门了。
在这日夜不分的攻城战中,冒顿也顾不得夜晚时死伤会更惨重一些了。
由于这两天内接二连三发生的不同寻常的事,冒顿的心中已经被彻底打乱了阵脚。在他认为禹城守军应当退守禹城的时候,却偏偏迎来了那仅仅数万人在城外悍不畏死的冲锋,禹城向来都是固若金汤,说是一座大型城池,其实应该说是一整座军营更准确些,所以他根本就没有途径得知禹城内部到底有多少人马。
他认为蒙家军上下也就不过三十万人而已,除了部署在城西数里之外防御月氏的十万左右人之外,剩下的主力应该都在正面抵御他们匈奴的举国精锐了。
至于截取粮道的那约一万飞骑,冒顿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中的。
也就是说,这禹城内外的战力大概在二十万左右,除了出现在城外战场的又十万人之外,城内应该还有十万人在部署着禹城的防御。
而城外战场的十万人中,由于第二日的厮杀过于凄惨,单单是死亡人数就已经过半,遑论还有许多伤兵,所以城内的防御应该已经不怎么牢固了。
可让冒顿不解的是为什么昨日蒙家军的垂死挣扎为什么会如此剧烈,而在垂死挣扎之后,今日又坚守不出了,为什么会如此出尔反尔?
不知为何,‘迟则生乱’四个大字出现在了冒顿的心头,他为了避免出现变数,决定采用人海战术,就算是用尸体去填,也要铺出一条通往禹城内部的路出来。
在夜晚即将过去时,禹城城墙上的防守兵力终于力气不继,力气不继的下场就是匈奴人终于可以络绎不绝的顺着云梯顺利攀爬到禹城的城墙上了。
一般的攻城战中,到了这一步其实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大半,接下来他们需要做的就是从城墙上进入到禹城内部,再从里面将城门打开,从而迎接草原雄狮顺利进入这座孤城即可。
可事情远远出乎了这些人的意料,他们以死伤无数的代价终于用尸体铺出了一条血路,可在他们想要打开城门时,却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办成的事。
看不清楚是什么状况,摸起来无比冰凉的巨大冻土将城门已经封死了,用尽全力去刺,也难以将手中的兵器刺进冻土中去,单单是凭借他们这些人力,别说是打开城门了,就连摸到城门都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办成的事。
不但如此,他们似乎也没有办法把城内的情况顺利传达回去,因为在攀爬的过程中,他们还有己方的火把提供视线,可到了城内之后,竟然成了完完全全的漆黑一片了。
苏念特意叮嘱过,这些冻土之所以坚硬无比,就是因为气温低的缘故,所以万万不能在附近使用火把。
因此直到天亮之后,有幸进城的匈奴人才看清楚了这究竟是什么光景。
口口相传之下,这个消息终于传入了冒顿的耳中。
一夜未眠的冒顿赤红着眼睛,用充满血丝的眼球瞪着面前的这个看似普通的城门,谁能想到禹城守兵竟然将这城门真给堵死了?
他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既然他们把城门附近已经彻底堵死了,既然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城门,我们就亲自在其他地方的墙体上撞出一道门来...”
相较于和这早就被夯实的城门较劲,冒顿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对于大王的命令,匈奴士兵完全不敢反抗,只能遵命行事。
他们在城外地面上的举动自然瞒不过城墙上的岗哨,好好睡了一觉的苏念笑着说:
“瞧见没有,他急了他急了。”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要把多少人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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