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周良即使到了地底下也想不明白,他一个大秦朝廷命官,到头来竟然会被本应早就死了的先帝皇长子扶苏亲手射杀。
眼看着陈胜带着大队人马风风火火的安置起蕲县事宜了,其实现在是开溜的最好时间。只不过苏念现在还不知道城中的马厩在哪,还是等陈胜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晚上再在当地乡绅的招待下吃顿好的,然后舒舒服服的溜走比较好。
由于周良死在了苏念的手中,这毫无疑问是能够顺利拿下蕲县最为关键的一点,也就是说,苏念在这件事中功不可没,到了这种时候,陈胜已经打消了对于苏念所有的疑心。
毕竟我都把大秦命官杀了,你们还有啥不信任我的?我还能跑了不成?
苏念和小晚坐在周良府邸门前的台阶上,这里是蕲县之中最好的建筑了,而且房屋很多,陈胜打算在这里落脚。他还是秉持着和在大泽乡之时差不多的念头,将周良一家全部下狱,并没有随便伤其性命。
让苏念觉得好奇的是,这里进进出出的人一点都不少,可周列与修远跑哪去了?
“这两人,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还没等苏念抱怨几句,周列和修远一前一后出现在了视线之中。走在前面的周列用手不断的揉着自己的下巴,看上去似乎疼痛难忍,而修远走在周列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远远看去,同样是满脸的不高兴。
“你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苏念关切的询问道。
“公子,你这次可得帮我评评理,我和修远只是切磋而已,说好了不伤人的,那小子不讲武德,差点把我下巴都打飞了”
好端端的没事干,玩什么切磋啊?
苏念将修远招呼过来,冷着脸问:“你咋还把自己人打伤了呢?”
苏念对于修远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只要给他好吃的,像是现在这样冷着脸批评教育几句,这孩子是压根不会往心里去的。
修远撇着嘴说:“还不是怪他,他说我脑子有问题。那我切磋的时候没收住手能怪我吗?反正我脑子有问题,要怪也怪他技不如人。”
以前跟着盖云的时候,修远可以说是半天绊不出一句话,现在倒好,伶牙俐齿了不少。
苏念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周列,周列也顾不得揉下巴了,他尴尬的笑着说:“嘿嘿,我以为修远没听见呢,没想到他耳朵那么好使!”
敢情说到底,这事还是周列引起来的,难怪最终会被修远差点打飞下巴。苏念也给出了解决方案,要么再打一架,要么握手言和。
两人自然都选择了后者。
把两人之间的这小事解决了之后,苏念神秘兮兮的在三人脸上扫过,然后用右手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口,非常得意的说:
“怎么样,哥今天猛不猛?当时我看形势危急,急中生智之下,二话不说就想出了解决方案。射箭之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其他人或许会说我太冒险了,只是运气好才射中的。其实我跟你们讲,我对自己非常有信心,我那一箭乃是必中的,就说我猛不猛吧?”
小晚弱弱的说道:“大哥,当时我也在场的,你明明犹豫了好久,额头都出汗了”
苏念刚瞪过来,小晚连忙改口,并且竖起了大拇指:“猛,苏大哥你是真的猛。”
“对对对,小晚说的没错。”周列和修远也立即点头附和着。
到了太阳即将落山之际,陈胜总算将前县令周良的势力全部清算了,于此同时,蕲县的数位乡绅也提出了要宴请陈胜等人。
当陈胜邀请苏念共同参加时,苏念立刻就答应了下来,不过他先是在陈胜耳边低语道:
“陈兄,有两个地方是最为重要的,务必要派亲信守着。首先是城内的粮仓,一旦粮仓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其次就是城里的骏马所在的地方了,我们接下来的目标乃是陈县,两者距离不近,良马自然越多越好。”
陈胜听到苏念的话后连连点头:“还是苏先生想的周到,我这就去安排此事。”
苏念知道陈胜的心眼多,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向陈胜询问有关马厩的事,而是在陈胜将这两件事分别安排下去之后,叮嘱修远和周列去盯着了。
不着痕迹的得到了城内骏马所在位置的信息,苏念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万事具备,只差最后吃一顿饱饭了。
夜间的酒宴上,提前得到了苏念嘱咐的小晚三人非常听话的只顾埋头填饱肚子,滴酒不沾。而陈胜吴广以及苏念则难免喝了不少酒。
其实本来倒不会有太多人来给苏念敬酒的,实在是因为他今天的那一箭太惊艳也太关键了。
不想喝酒的苏念无奈之下只能端起了酒碗,不经意间却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小事。由于大家都是用大碗来喝酒的,所以嘴角下巴以及胸前的衣襟上都被溢出的酒水打湿了,而且喝得越快,衣服就湿的越多
苏念紧紧抿着嘴,一碰碗之后,他仰起头猛地一灌,一碗酒立刻就见了底。
胡乱的在嘴上擦了一把,苏念非常豪爽的笑道:
“今日当真是痛快,我们不醉不归,来,喝酒。”
陈胜已经将大小事务全都安排妥当了,而且特意提拔了好几名亲信,之前被周列大为称赞的葛婴也没在酒宴之上。因此陈胜吴广两人喝多了倒是无妨。
陈胜端起酒碗,红着脸看着苏念:“初次见面时,原以为苏先生只是一个贵族公子而已,我还道哪有看起来如此身娇肉贵的公子哥大江南北四处游历的?现在才知,原来先生竟是这般豪爽。之前若有冒犯,我在此赔罪了。”
“陈兄无须多言,一切都在酒中。”苏念扬了扬酒碗。
“对对对,都在酒中。”
将在场所有人都灌醉之后,苏念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小晚和修远已经按照先前的计划离开了,周列有些担心的扶着苏念说道:“公子,你没事吧?喝了这么多酒,还能行吗?”
苏念整了整已然湿透的上衣,咧嘴笑道:“男人永远不能说自己不行,放心吧,没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清醒了。”
两人看似在街道上乱晃,实则是有目的性的朝着马厩所在的位置走去,凑巧遇到了几名正在城内巡逻的大泽乡起义军之后,苏念连忙叫住他们询问道:“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我身边的那一男一女两个少年?”
巡逻队伍中的一人有些着急的说:“苏先生,可算是遇到你了,你的那两个人刚刚要了两匹骏马,说是要骑着玩,谁知道他们竟然直接骑到城外去了。”
“什么?你们怎么不阻拦?他们两个还只是孩子啊。”苏念面露焦急之色。
“这我们都知道他们是你的人,所以就”
“算了算了,给我们牵两匹好马过来,现在城外太危险了,我必须得把他们找回来。”
看着苏念的神情无比担忧,对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那需不需要加派人手?”
“这倒不用,现在城里的情况也不稳定,陈胜吴广都在县令府邸之中喝醉了,你们多留意一些吧,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记得去找葛婴处理。”
在十多名起义军的目送下,苏念和周列策马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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