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

报警的是秦子逸，据他的证词，他是在公司开完视频会议回到家发现苏寞倒在血泊中。

“你再认真回忆一下，有没有听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就你觉得比较奇怪的地方。”

赵冬一顿，摇摇头，“想不起来了。”

莫如是气结，就这些内容路红早跟她说过了，她总以为赵冬有新的情况要陈述，她挂了电话作势要走。

赵冬情急之下拍拍玻璃，莫如是又坐下来拿起电话，“我说过了，讲重点。”

“声音什么的我真没听到，要说奇怪就一点，她和我起冲突的时候，左手一直抱着肚子，而且那天很热，她穿了两条围裙。”

莫如是走出监狱，外面日头正毒，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感觉这趟是白来了，想了想她还是从秦子逸那边切入吧！

她看看时间还早，直接去了最近的百货公司。她按照楼层导引找到了一家连锁的家居店。要说赵冬的话有什么是让她感兴趣的，大概就是两条围裙这件事了，总不至于这个苏寞有洁癖吧？

“小姐，您想看什么？我可以给您推荐。”刚进门，服务员套着咖色围裙就走到她旁边。

莫如是低头瞧了两眼，指了指她，“就你身上这个围裙在哪个区域。”

“围裙啊，在右边拐角的货架那。”服务员很热情，对这种工作日能进来闲逛的客人各个都要捧着，她边走边说，“我身上的是我们公司最基本的款，货架上还陈列了各种花色好看的围裙。”

莫如是笑笑没应声。

“到了，这一排都是，您可以随意挑选。”

“哦，好，谢谢。”

服务员仍站在她身后没有要走的意思，莫如是也不管她开始一条一条翻起来，看来看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苏寞为什么要套两条呢？

“除了围裙，有没有和它长得差不多的？”

服务员瞪大了眼睛，努力思考了一会，嘴里还跟着碎碎念：差不多的，片刻，她眼里流露出笑意，“我知道了，您跟我来。”

莫如是跟着她往另一头走了几步，“您看，您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这是——”莫如是拖长了尾音，她不希望对方觉得她无知，不过话说回来，这不就是件大围裙？

“这是防辐射服，长得是和围裙有点像，但是一看就知道材质不一样。”服务员抓抓头，“小姐，您身材这么好，我都没看出来您怀孕了。”

“你说什么？！”莫如是忽然提高了音量，服务员怔了怔，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这个防辐射服一般都是孕妇买的呀。”服务员小心翼翼回答。

莫如是思绪整个凌乱了，什么意思？苏寞难不成怀孕了？她又重新回忆了赵冬说过的话，苏寞就在和他争执的时候都下意识要护着肚子，两个因素碰在一起，怀孕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尸检报告里面只字未提。

她和服务员道了谢，手里拎着自己刚买的战利品，思忖半天给席仁去了个电话。

“莫小姐，罕见啊！”席仁的笑声有种得逞的狂傲。

“见个面吧。”莫如是沉着冷静。

“是Thomas的事有进展了？不对，现在应该叫他叶黎欢。”席仁不紧不慢道。

莫如是以为叶黎欢在公开场合更名是忽悠她的。因为他说过，这个名字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她想这中间或许还有一些不可提及的秘事，然而这各家网络媒体在发布正阳集团要闻的摘要里居然特意强调了叶黎欢更名的事，莫如是不由得大跌眼镜。

“人命关天，没开玩笑。”

席仁一秒收了笑声，正色道：“五点以后，你公司门口的咖啡厅。”

“不见不散。”莫如是脑海跳出一个词，盗亦有道，但用在席仁身上不合适，她正经地点点头，应该说狗亦有道。

“如果没猜错的话，莫小姐这次应该是有求于我啊，那——”

“条件随你开。”莫如是回得干脆，这反倒让席仁有点吃惊。

“你就不怕我开的条件你给不起？”

“君子可不会乘人之危，况且我还在助人为乐。”

“呵……”席仁敲了敲手机背面，又问：“关于谁的。”

“秦子逸，更准确地说，是死者苏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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