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摊手,将棉被放了回去:“你别闹了,这床上什么也没有。”
头狼嗷嗷叫了两声,似乎格外不甘心一般,念枕月不太明白头狼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它应该是在向她传递什么信息。
念枕月坐在床榻边上,思忖片刻之后,猛然矮下身子看向床榻之下,床底,摆着一个纽扣一样的东西,不用说,又是一个机关。
念枕月的嘴角抽搐了起来:“这里到底还有多少机关暗道?”
她口中是这么说的,身子却很实诚地将床榻挪开,按了一下这个机关暗道,不过这一次,再也没有塌陷出一个地道给她往下走,而是在桌子边上的墙壁上,多出了一个小门,头狼心满意足地走进小门里,念枕月也只好跟了进去。
这一回,进了门,她便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浑身是血,命不久矣的人。
念枕月心下一惊,赶忙冲了上去,拍了拍这人的脸颊:“喂,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那人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看起来不过就是吊着一口气不肯死罢了,念枕月这么拍打他,都没有让他清醒过来。
念枕月搭上了这人的脉,略微一压,便知道不好,可她毕竟不是大夫,治病救人她根本就不在行,她只能把头转向头狼:“你踢他一脚。”
头狼往后瑟缩了一下,没有答应下来。
念枕月眉头一簇:“让你踢他一脚,你干嘛不动弹?你真想让他就这么不知不觉死掉么?”
头狼不再后退了,可却也没有听念枕月的话,念枕月骂了一句不中用的东西,干脆自己对着这人的心窝子就是一脚。
那人轰然倒在地上,还是没有生息。
念枕月沉沉叹息,将自己手上的纱布摘了下来。
她的伤口早已愈合,可眼下,她也只能再给自己制造一点伤口了。
这人已经油尽灯枯,自己既然见到了,至少也要问问他到底还有什么心愿没有了结的。
她咬破自己的手指,把鲜血涂在了这人的唇瓣上,这人的唇角翕动,似乎有了一点力气。
她自然是救不了这个人的,可是狐族的鲜血能致人迷幻,就像之前阻拦了狼族的行动一样,让人短暂陷入忘却自己将死之身,她便有机会能从此人口中听到点什么。
“喂,你好点儿了么?”
念枕月吸了一口手指头,把血吸进口腔之中,才开口问道。
那人明明已经要死了,可现在却睁开了双眸。
他看起来格外虚弱,胡子拉碴的,就是一个命不久矣的征兆。
“多……多多把你带来了……念……姑娘……”
“你知道我?”念枕月实在是很好奇,这人与她素未谋面,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那人笑了笑,笑容却非常勉强:“我……能把多多托付给你吗?也求求你,救救我妹妹,不要让她做傻事,她不该死。”
“你先别忙,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你的遗愿就是让我救你妹妹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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