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

用颤抖不停的双手轻轻推开了紧闭的房门，拖着重似千斤的双腿，失魂落魄脑海中一片空白的莫阳，缓缓走到了杜衡的床前。

“！”

望着平卧在床上，面无血色气若游丝，紧紧闭合着双眼的杜衡，莫阳心头一酸，两行难以把持的热泪霎时夺眶而出。

“……臭小子～是你吗？你，回来～了……”

弥留之中听到了莫阳的呼唤，杜衡无力的睁开了双眼。

“杜老，是我！我是莫阳，我回来了！”

看到往昔虽然年迈，却依然精神矍铄的杜衡变成这副模样。心如刀绞的莫阳，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熊玩意！哭个～屁啊，我还没～死呢～”

“杜老！你不要说了，好好休息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紧紧握着杜衡那冰凉的手掌，泪流满面的莫阳极力做出了淡定的模样。

“臭小子，人总归要死的。早一天，晚一天罢了。咳咳咳～”

噗～

刚刚说了两句，杜衡突然狂咳了起来，随之一口鲜血也瞬间狂喷了出来。

“杜老！！！您别说了！”

急忙为杜衡擦去嘴边的鲜血，莫阳的心都快碎了。

“熊玩意，又不让我说了……唉～”

“杜老……您说，我爱听，我要听您说一辈子！”

见杜衡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莫阳急忙安抚道。

“臭小子！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对待熙凝，否则我就是变成鬼，也会从地府爬出来，狠狠抽你一顿！”

“杜老～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熙凝的！”

“我杜衡一生无儿无女，只有熙凝这一个亲人。从前我也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只从遇到熙凝那丫头后，知道她爱听故事，我就每天不停的和他讲述，呵呵～后来熙凝她慢慢的长成了一个大姑娘，我也变成了一个唠叨的老头子……”

喷出了一口鲜血后，杜衡苍白的脸上缓缓升起了一丝红晕，说话时的语气也足了许多。

“后来，因缘际会之下～遇到你这个混球。说真的，我当时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你～……经过慢慢的接触我才发现，你小子还不错～呵呵～”

啪啪啪～

“杜老，我对不起你！我骗了你那么久，还一直误会你！我该死，我不是人！”

疯狂的抽着自己的耳光，痛苦不堪的莫阳完全失去了理智。

“好了好了～别在气我了！咳咳～”

“杜老！”

见杜衡又咳嗽了起来，莫阳急忙停下手来，轻轻的为他舒缓着胸口。

“臭小子，你知道吗？为什么我没有阻止你接近熙凝？”

“杜老！你心底良善，从没有害人之心，即便是遇到了恶人，你也都会网开一面。”

“唉～你就不要吹捧我了。我之所以没有那样做，就是因为我看到了你这双眼睛。一个人任他如何伪装，可他的眼睛却从来不会骗人的！”

望着泪眼朦胧的莫阳，那双深邃似海的双眸，杜衡脸上缓缓升起了爱惜的笑容。

“杜老～”

已然哭成了泪人的莫阳，根本无法再说话了。

“好了，别哭了。你把这个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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