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洪纵火案,这是新历1461年10月15号希洪新报,希洪绅士报、希洪港报、茶谈报给出的首版首页的报道。
他们都采用了大量的篇幅和照片来描述来告知每一个看到信息的人,当时的惨状。特别是希洪新报和绅士报,他们不约而同的引用了一位在场人士的宣讲。首页上同样给出了那位男士的照片。
卡多子爵躺在摇椅上,双脚翘在了桌子上,带着笑看着这份报纸。他看的很清楚,很仔细。
‘我不清楚到底死了多少人,我也不想清楚死了多少人。能在这里读书的,大部分是中产阶级,他们是王国的支柱。也是希望。从事着这个国家中坚的工作,起到了中坚的作用。
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的儿子女儿在这里读书。然后被人放火烧了。并且,烧死了。这里面掺杂着多少上层人士的交锋,我们管不着。但,这里受伤的,死去的是我们的家人。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兄弟。也是我们的未来。如果这是一次普通的纵火?不,不会是的。相信我。这件事恶劣到了极点。哪怕再凶恶的匪徒,也会想着对年幼无知的孩子停手。而这些该下地狱的魔鬼,他们选择了孩子作为下手的目标,并且以死亡为目标。
想想看,你的儿子,你的弟弟妹妹在这里读书。周一,大家心情都很好。笑着说着,但是突然的浓烟遮蔽了一切,骤然爆发的火势让他们甚至来不及逃亡!剧烈的烟气让他们窒息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
他们无力的发出临死前最后的哀鸣。他们想要活着,他们还在考虑今晚回到家吃什么。考虑给父亲献上一首学会的诗歌,给母亲给哥哥一个安慰的拥抱。但是,他们做不到了!
失去了行动能力不代表失去了知觉,他们只能忍受着痛苦和火焰的灼烧,最后满怀痛苦和憎恶的死去!
这是什么?这是挑衅!是对女神教会的挑衅,对希洪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挑衅!今天他们可以放火烧了中级学院,明天他们就可以烧掉文法大学。后天,他们就可以把整个鸢尾花街道付之一炬!
这是犯罪么?这是战书!是在挑衅,是在给每一个尚存良知的希洪人下最后的战书。我接受了,在看报纸么?我告诉你,我接受了。我会让你接受制裁的!
以上是维克多米契尔先生声情并茂的描述,他是一位高尚的,有道德的并且值得.....’
没有去看后面记者的赘述,卡多子爵看着次页上,维克多那张黑白照也没法掩饰的优秀长相,和锐利的眼神,忍不住笑的肚子疼。
他按着肚子疯狂的大笑。然后对着一边侍立的男仆大叫。
“他要挑战谁?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他们就该活在猪圈里而不是在这里脏我的眼睛!算了,反正你是个聋子,真该庆幸不然你已经被沉到海底了。”
他的表情正经了一点,站起身,侍从目不转睛的拿起了他的外衣,跟在身后。卡多子爵整理了下表情,他要去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找点事情做。
“阁下。”
“政务厅。”卡多子爵满眼的疯狂,丝毫不加掩饰。贱民从来只是贱民,没有所谓的上升渠道,也不会有所谓的选举下沉,知识下沉。因为,我们不允许!
......
因为昨天的火灾,难得的,诊所放了假。丹尼尔不傻,他察觉到了一些事情。但是他没有怨言。因为是朋友。
他甚至和维克多说过,他想要带着资产,卖掉房子,前往更加繁荣的迪西去。那是王国最繁荣的海港城市。他相信他能由更好的发展。这些人,今年能针对维克多和贝拉米防火烧了希洪中级学院,明天可能就会对他下手。
他不想因为自己让维克多深入险境。
维克多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就现在的局势来看,这很有可能。所以,他的建议是,可以去迪西度假。他相信,伦道夫虽然有些过于的自信,但起码给钱是很干脆的。
只要丹尼尔厚着脸皮上去说一下,请他安排一下。他可以得到丰厚的补偿的。而丹尼尔索性暂时给所有人放假,带薪放假。自己则是在思考维克多给的方案。老实说,他还是有点心疼的,放弃经营多年的人脉。
不过,维克多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和生命相比,人脉不值一提。更别说还有个有钱的地主家的傻儿子给补偿。
“维克多。”
贝拉米站在了书房的门口,伸出脑袋。维克多能看到隐藏在他领子下的白蛇莫比乌斯。
“怎么了。”
他停下正在书写信函的笔。
“我想和詹妮弗一起出去买东西,她说今晚可以做一份土豆焖牛肉,还有一些其他的。维克多,可以多买点牛肉么?我不喜欢吃土豆。”
“可以。”
维克多点头,想了想。又说。
“我的钱夹在我卧室里的衣帽架的外套里,你去拿出来,从里面拿一张五镑的,那是你的零花钱,贝拉米。学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学,你可以出去放松一下。过几天,丹尼尔和梅里娅会去迪西玩几天,你想去么?”
维克多这就是光明正大的给他塞钱了,他知道,有了钱,他肯定会去买魔药材料的。维克多也是这么希望的,唯独魔药能给他点微小的自卫能力。加上他手里那把偷偷藏起来的左轮,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接下来,他需要莫比乌斯留在自己的身边。莫比乌斯不在,贝拉米需要自己的力量。
“啊!五镑!”
贝拉米睁大了眼睛,从小到大他可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的钱。
“真的是给我的零花钱么?”
他掩饰不住的兴奋。
“嗯,去吧。有客人来了,詹妮弗小姐,麻烦你多准备点午餐了。”
“没问题维克多先生。”
没事做的詹妮弗刚好,担任起了维克多家里的女仆。留在维克多身边,也勉强可以算是保证她的安全。
而一楼的大门外,一个身穿白色衬衫,黑色正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曾经唏嘘的胡茬都被刮的干干净净,留下了青黑的下巴。凌乱的头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
可是就算这样,他也给人一副潦倒的感觉,仿佛失了魂。双眼空洞无神。无视了迎过来的詹妮弗,看向了站在二楼楼梯口的维克多。张了张嘴,最后只剩下寡淡里带着苦涩的。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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