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更加摸不着头脑,会舞剑的姑娘?我们这些弱质女流,若会舞剑,谁还来做这下贱活计?去深宅大院里做女侍卫不香吗?
“哼,小贱蹄子。”细细的嗓音有压抑不住的愤怒。
“夕颜!你说什么?”我一惊,回头去看她。
“是。。。”夕颜咬着嘴唇,双颊憋得通红,“是后院洗衣房的那个丫头,她会舞剑。哼,小小年纪,便学得跟那些臭男人一样,舞刀弄枪。。。”
“你说谁?”我愈发不解起来。
“就是那个把我推进池塘里,差点淹死我的贱女人!”
我没料到夕颜会哭起来,捂了眼睛,纤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楚楚之姿分外动人——日后,怕又是个美人坯子。
“是你那个姐姐吗?”
黄娘子插了进来,我们的目光便又统一转向了她,倒将她看得窘迫起来。
“夕颜原先是跟着我的,她家的事情我。。。我知道一点。”于是,我们听黄娘子转述了夕颜的故事。
夕颜原姓辛,名字叫做辛妍,家中有一姐一弟,却只有她是嫡出。庶长女辛夷,早年定给了靖南伯家的嫡幼子,也算是两小无猜,谁知辛家一朝获罪,全家遭贬,这门亲事也作罢了。直至今岁,辛夷也未到及笄的年龄,带着小弟辛酉困在昔花楼的后院里。
“她。。。她。。。”夕颜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握成了拳,“那本来是要定给我的亲事,谁知父亲在外面有了女人,比我娘还早生下了那个贱人,生生把我的好姻缘抢去了!
“还有她那个不讲理的弟弟,分明是他推倒了我,不仅不知错,还伙同小贱人把我扔进了池塘,害的我病了好几天,误了靖南伯家的宴会,他家的小公子才会被她狐媚了去!”一边大声指责长姐的不是,夕颜的牙齿还咬得咯吱作响,“小小年纪,成日价进出伯府,缠着小公子教她习武练剑,呸,好不要脸!”
“住口!”
无言以对的我们正不知该如何安抚她的情绪,那边厢水中仙已然暴跳如雷起来。
“就算她是庶出,也是你的长姐,如此刻薄亲长,他日得势,我们还不都得被你掀翻了去?”
“没那么严重吧,夕颜平日里是个很好。。。”
“好?”水中仙的眼风扫过黄娘子,将她看得瑟缩一下,讷讷不敢言,“她才十二岁,就能一口一个小贱人地骂自己的亲姐姐了!再过几年还了得?”
“远香近臭罢了。”我笑呵呵地站了起来,“她在家里过的什么日子,恐怕是那位与她利益攸关的长姐说了算吧?夕颜,我说得可对?”
夕颜抽噎着,瞪了水中仙片刻,眼角瞥向我,又迅速低了下去,拳头也松开了。
“小蹄子,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嘴巴不干净!”
“那好了,即然这把短剑是送给辛夷姑娘的,来人,去把辛大姑娘请来。”
未等听吩咐的龟奴出门,那边厢便有人冲了出来,高声惊恐地尖叫道:“不好了,曹阿姆。。。曹阿姆。。。你们快去看呀!”
“秋棠?你伤好了吗?怎一个人跑出来。。。”
“曹阿姆。。。曹阿姆,她没气了!”听她断断续续一番描述,我们也是齐齐一怔,呆立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向后院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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