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郡是大郡,能在清平郡做郡主,自然是皇亲国戚。
大陈皇室是闻氏,对于清平郡的闻郡主,高歌也早有耳闻。
传闻她终日带着面纱,极少出府,当今圣上对她也是极为照顾。
也传闻她性情放荡,府中常养男宠,奢靡之风尽显。
种种传闻充斥在郡主府外边,或美好或恶意,高歌从马车上下来,迈步走进了红墙青瓦的大院。
他的一身粗布麻衣在这院中显得格格不入,草鞋上还沾着巷子里的泥,踩得青砖上满是脚印。
那个俊朗的马夫在前面引着路,现在正值晌午,阳光洒在院子里,庭院很大,整个郡主府都很大,高歌走在回廊间,飞檐遮住了阳光,他踩着七拐八扭的青石道,成队的侍女仆从他身边走过,目不斜视。
一路走来都是雕梁画栋飞檐上停着富贵鸟儿,唱着银钱歌儿。回廊连着水榭,穿过广阔的湖泊,从奢华走向了清冷,成队的侍女也不见了,只有些许侍从匆匆而过。
高歌走的有些昏了,前边那马夫停住了脚步,停在了深红的小院前,小院里有红花,全是红色的,艳丽的花,现在正是盛夏,开满了院子,把小路都给遮蔽了,院子里有小屋,屋子相比起其他的楼阁显得有些朴素了,但高歌还是觉得扎眼。
马夫就停在院子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高歌只得自己进去了,草鞋踩倒了红色的花,这些花种类各不相同,但远处看去它们就好像一模一样,丑的被美的遮盖了,美的被丑的拉下云巅。
高歌走到门前,叩了叩门,直到里边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进来。”
高歌把门推开了,风霎时涌了进去,满屋子都起了风,把挂在墙上的红纱吹了起来,偌大的屋子被轻飘飘的红纱所笼着,把人的视线遮蔽,好像迷茫在了透着红色微光的环境中。
丝丝的阳光投进了屋子,穿过了轻纱,高歌手撩起红纱,风已经停了,红纱铺在地上,这些轻薄的纱根本看不挡不住什么,他大大方方的走到屋子中央,那儿有个桌子,坐了下来,欣赏着闻郡主那藏在红纱后的曼妙身姿。
“我还没吃午饭。”
“桌上的吃食你自然可以随便吃。”
郡主的声音依旧很慵懒,整个人藏在红纱步后,高歌拿起了筷子,脚下踩着红纱,把泥蹭了上去。
“你就是高歌?”
高歌能看见郡主,郡主自然也能看见他,语气不禁带上了几分好奇,饶有趣味的说道,她的声音很年轻,却透着贵妇的慵懒,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好像玉珠与银盘碰撞,既美好,又物欲。
那个坐在红纱后边的年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高歌,现在郡主总算是见到了,好奇也就一会儿,声音马上就变得只剩慵懒,坐在了梳妆台前。
“我要你杀人,你同意吗?”
“只要你想杀,我也想杀,那他就活不了。”
高歌的回答很含糊,闻郡主对他的不靠谱也有耳闻,她拿着象牙梳梳妆,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我很想杀她。”
“谁?”
“城北徐家小娘子。”
高歌把筷子放了下来,撑着脑袋,他很好奇,先前对这个闻郡主没什么兴趣,现在这么一说,就很有兴趣了。
那位城北的徐家小娘子是清平郡最美的女人。
任谁都这么说,有传言说她的美好像仙子下凡,不应当属于人间,谁都不会讨厌她,无论男女,因为她太美了。
他很好奇闻郡主为什么想杀她,郡主的真名叫闻渱,这高歌早知道,但更多的就不清楚了。
通过红纱看见闻渱的动作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梳着头发,风又从门口涌进来了,这次更大,把红纱吹的乱拂,甚至脱了钩,掉在了地上,露出了红纱后穿着红裳的闻渱。
那双眼睛很满是恨意和不甘,死死的盯着铜镜,盯着铜镜里那个丑陋的无法形容的面孔,高歌站了起来,闻渱的声音变冷了,好像隆冬雪山的寒冰,千年不化。
“因为我羡慕,然后嫉妒。”
闻渱的脸是扭曲的,肉都揉在一起,高歌沉默了好久,点了点头。
“先付钱,香火钱,我要十枚。”
马夫不声不响的进了屋,递给高歌一个钱袋,高歌掂了掂,数了一遍铜板。
“你原先只是丑,现在你不光是丑了。”
拿到了钱,高歌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踩着红纱出了门,草鞋上都是泥,在红纱上蹭的到处都是。
闻渱看着铜镜,车夫看着她,眼中有些心疼。
突然就把手上的象牙梳砸向铜镜,镜片飞溅,砸到了车夫。
“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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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很大。
要说郡主府是第一大,那徐府就是清平郡第二大。
和郡主府不同,徐府门口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都是达官贵人,兴高采烈的进去,愁眉苦脸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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