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新衣裳(1 / 2)白糖蘸红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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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歌行走在清平郡里。

街上人来人往,只要不往小巷去,清平郡好像永远都有人,在这儿的行人脸上似是见不到悲伤,只想着如何寻欢作乐。

娇媚的江南娘子手提花灯走在夜间,身旁便是邙江。

与其说是邙江,倒不如说是邙河,这不过是邙江汇入城中的支流,上边倒映着灯火点点,清平郡的满城繁华在河中好像变得虚幻了,高歌停住了脚步,看着河边。

那儿是一个紫色衣衫的富家公子,提着个银酒壶,醉醺醺的坐在河边。

高歌笑了笑,也走到了河边,外边不管多热闹与河边好像都没有关系,街上喧喧闹闹,但邙河边都是清静的,河上飘着一艘乌蓬,可以看见艄公那粗糙的脚,露在外边。

“不就是失恋吗,至于伤心这么多天。”

挨在富家公子的身边坐了下来,微光浮在黄洋的脸上,他打了个酒嗝儿,酒气弥漫开来。

高歌扇了扇,冲黄洋伸出了手:“给我喝点儿。”

黄洋没说话,默默地把银酒壶递给了高歌,纯净的酒液从嘴儿流淌出来,高歌仰着头接住。

“徐凉儿又不是什么好女人,好女人多了去了,何必在意她。”

黄洋眨巴了一下眼,只感觉这顿话辞颇为熟悉,只觉得昨日与好友喝酒诉苦时也听到过。

“天下安慰的话语都如出一辙吗?像你这种有神通的人也只会说这样的话。”

“大概是吧。”

高歌嘴一咧,虽然前几天觉得黄洋实在是有点执迷不悟,现在想想还是挺可怜的。

摇晃了一下酒壶,里边儿空荡荡的,酒壶一摇,黄洋的脑袋也跟着一起摇,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

“喜欢看戏法吗?”

高歌拎着空酒壶,他还是一身粗麻布衣,袖子擦了擦银酒壶,冲旁边的黄洋一笑。

不等黄洋点头,他就把酒壶抛了下去,噌亮的银壶儿在夜色中闪着光,掉入了邙河里,只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水声。

“你扔了咱俩可就没酒喝了。”

黄洋的声音懒洋洋的,透着疲倦,他好像没力气发火了,只是嘀咕了一声。

“谁跟你说我扔了。”

抓住黄洋的紫色绸衫,高歌拿着它在银酒壶上蹭了蹭,那酒壶上还沾着水,摩挲了一圈后递给了黄洋。

银壶儿依旧闪着光,醉醺醺的公子拎着它,掂了掂,只觉得沉甸甸的,重的让人拿不稳。

“喝吗?”

“河水怎么喝。”

黄洋嗤笑一声,高歌笑呵呵的:“谁跟你说是河水了?这可是酒,好酒,梨花酒。”

现在正是盛夏,年初酿的梨花酒现在正好出窖,黄洋也是喝醉了,一副半信半疑的神色,往下灌了一口,然后瞪大了眼。

“好酒!”

高歌哈哈大笑,看着黄洋捧着银酒壶直往嘴里灌,笑声很大,惊了河上乌蓬睡着的老艄公,爬出低矮的篷子,看着坐在河边上的两个年轻人,暗骂了一声。

“神经病。”

确实够奇怪的,一个富贵儿公子和一身破麻衣的年轻男人坐在一起,那男人看着也怪,身上一股子腐朽的味道。

黄洋耳力好得很,听到了这声暗骂,也笑出了声,冲那睡眼惺忪的老艄公招了招手:“老人家莫生气!喝酒吗?”

说罢举了举手上的银壶,扔给了艄公:“梨花酒,好酒!香得很!”

艄公也是个酒鬼,一脸打结的络腮胡上挑,闻了闻酒壶,满脸狐疑。

“酒?”

“真是酒。”黄洋大笑了一声,看着老艄公将信将疑的灌了半口,高歌笑而不语。

“我呸!什么酒!”

老艄公刚灌下半口,便吐了下来,把银壶扔回了黄洋,清澈的液体翻涌了出来,洒在了黄洋的身上,冻得他一机灵,夜风一吹,酒也醒了几分,看着怀里躺着的银酒壶,呆呆地发愣。

“什么酒!竟会找老人家玩笑!分明就是河水!我呸,满嘴儿的腥。”

老艄公骂骂咧咧的,看着那两个年轻人,啐了一口,撑着长蒿顺着河飘走了。

看着便烦。

黄洋愣愣的,手指沾了沾银酒壶里剩余的清液,用舌头舔了一下。

很腥,是河水的味道。黄洋抬起了头,看着高歌,高歌笑而不语。

“你这家伙,这根本不是酒。”

“怎么不是酒?你认为这是酒那就是酒。”

高歌拿过酒壶,摸了摸银壶,把水渍擦掉了,银壶儿又变得发亮了,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高歌笑着喝了口酒。

“你要不把它当酒那就不是酒了。”

银酒壶还给了黄洋,紫衫公子依旧很迷茫,看着奔流不息的邙河。

“还在想徐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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