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陌生的天花板......”
柯南嘟囔着眯了眯眼,视野里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一入眼帘的是蓝色的窗帘,头顶挂着透明的输液袋,隔壁的几张病床是空的,透过门缝,他似乎能听见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穿着病服的病人、搀扶着他们的家属,孩子们因害怕打针发出的哭喊声。
对面墙上一闪一闪的红色电子表告诉他,他已经昏迷了一天了。
所有的一切混杂在一起冲进他的脑海中,还有那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又让他的头又疼了起来,想要再次沉沉睡去。
他头微微下垂,眼看就要睡着。
“需要我给你叫医生吗?”
有些沉闷的男声兀然出现在柯南耳畔,他惊讶地回过头,这才发现身边居然摆了一张凳子,上面坐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风衣男子,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
而此时,那个男人与他对上了视线,柯南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他总感觉面前这人的眼神根本不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在看某种物品。
或者说某种线索,这种奇怪的眼神他在元太身上看到过,那是他们一起出去抓甲虫的时候,元太拿捏着一只模样漂亮的甲虫时的眼神.....
男人搓搓手,有些僵硬地笑道:“好孩子,跟叔叔说说你知道的一切吧,关于那个给你下毒的人。”
明明算是比较诚恳的话语,但从这个男人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却根本不似人言,而是由某种语言软件生硬的拼凑出来似的。
沉默了半响,柯南还是决定不用小孩子恶意卖萌的语气说话,于是他老实答道:“那是今天早上十点左右的时候,我和小兰姐姐......”
屋内的交流继续着,窗外的棕榈树随着微风的吹拂时起时落,互相刮蹭着,沙沙作响。
“就这些了吗?你还想的起来别的什么细节吗?”
柯南沉吟片刻,摇摇头。
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人和那些警察都将他当作了破案的突破口了,但自己当时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他知道的估计还没有当时的围观群众多,那阿福的长相现在回忆起来也是模糊不清,像是每一个人又谁都不像。
真是怪哉。
风衣男又盯了柯南一小会,起身推门走出病房。
柯南长处一口气,正欲起身,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薄薄的病号服粘在身上,但这种不适感比起被刚刚那个男人盯着的感觉简直是微不足道。
...........
风衣男走出房间后径直走向了男厕所,里面浓烈的尿骚味让他眉头拧到了一起,但他还是强忍着反胃的感觉走了进去。
一进去,矮了他一头的胖老头正提着裤子站在小便池前吹着口哨放水,细细一听,那调子竟然是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第一章.......高雅与低俗共处一室,格格不入。
风衣男听着口哨,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我的替身‘万物密码’可以辨别出来柯南是否在说谎,但他说的话与路人的证词基本一样,没有作假。”
“罗皓死了。”胖老头停了一下口哨说道,随后又继续吹了起来,队友的死活在他嘴里好像无足轻重。
“你说什么?”
“我说,罗皓那个死秃子他死啦,死的很彻底,很干净,我走之前在他身上留了半根触手,他半天以前被人杀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们只有五个人,每一次减员都会增大完成任务的难度!”风衣男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怒意,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你之前不是去找他了吗?为什么不带他回来?!”
胖老头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撅着嘴吹口哨,胯下的哗哗声也未曾停下,让人不禁怀疑这老东西到底有几个膀胱。
风衣男沉默着,沉默中压抑着愤怒。
过了足足五分钟,哨声和水流冲击的声音才停下来,他心满意足地提着裤子转过身来,道:“我故意放他去的,我告诉他那个人的速度和他差不多,但实际上应该比他快了四成左右。”
风衣男咬着牙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一点也不在乎队友的死活,但这次的任务只能完成,完不成不是扣除点数,而是直接抹杀!
若是平常的任务也就罢了,秃头男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战斗力死就去死吧,他还乐得看见队友去死,这样最后任务完成时的收益将远远高出正常水平。
但现在是他娘的抹杀任务啊,哪怕是只老鼠的战斗力都不能舍弃,多一份出力多一份保障不是?
“别急嘛,老头我肾亏,尿的是有点多,年轻人多担待着点啊。”胖老头一拉拉链,憨厚老实地笑了起来。
“那家伙战斗力堪忧,连毛利小五郎都打不过,生存能力也是个问题,正好拿去探探那个要杀柯南的人的底子。”
风衣男强行压下火气,“那你探出来什么结果了?”
“那边应该只有一个人,而且不会是和咱们从一个地方来的,我倒是看过不少柯南的资料和影片,里面也没有能轻易杀掉罗旭的人。”
“你是说......”风衣男又皱起了眉头。
胖老头点点头,神色有些严肃,“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应该是穿越者。”
“不错,他应该是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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