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芳苑
闲来无事,柳涵想着给王氏的孩子做几个肚兜,便寻来针线在院中缝制。
“小姐,不好了。”紫兰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喘着气,“不好了,小姐。”
“怎么了,有事慢慢说。”
“三太太,三太太肚子痛,已经请了太医了。”
肚子痛?平日里都没什么事,今日为何自己去过了王氏院中,王氏就开始肚子痛了,柳涵放下手中针线,就带着青碧一同去了王氏的院子。
老夫人和李氏已经在王氏的屋子里了,柳涵一一请安,“祖母,三婶母可还好?”
“太医还在诊治。”虽然不相信自己的孙女会加害王氏,但是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情,终归是不太好的。
“夫人只是误食了寒凉之物,容老夫开一副安胎的方子,每日一剂,连用三日即可。”听闻太医这么说,老夫人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待李太医去开药方后,李氏屋中跪着一地的丫鬟,“可是你们伺候不周。”老夫人很少发怒,发起怒来这些人都害怕。
“奴婢不敢,我们家奶奶午膳预留出来的都还在小厨房呢,还望老夫人明察。”柳絮是王氏的大丫鬟,自然也比别的丫鬟说话有用。
“方嬷嬷,去查。”老夫人坐在屋内椅子上,李氏、柳涵一众人等不敢说话。
不一会,方嬷嬷进来,在老夫人耳边,“李太医将吃食都瞧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端倪。”没有发现端倪,那就是在上菜的过程中,有人趁机动了手脚,既然这样,那就得慢慢查了。
“今日的事就先这样,近日你们都不要叨扰王氏了,让她好好养胎。”众人应了后都回了自己院中。
“紫兰,近日烟儿可有什么反常?”王氏身边的人都跟了王氏很久了,应该是不会加害王氏才对。只有那个厨子,还有烟儿,是新来的。有可能是那名厨娘想趁着今日柳涵去了王氏的院子一同用膳,趁机加害。再就是自己的丫鬟烟儿了……烟儿刚进府不久,这几日才被送到自己院中,按道理不会接触其他人才对……
柳涵的手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着,“去将青碧唤来。”看来要查一下这二人的来历了。
青碧的办事效率一向高,其实主要是有钱。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花钱便可买到想要的情报。
翌日,柳涵看着青碧拿回来的情报,不禁背后发凉。若是这样,三婶母岂不是有危险。
“小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青碧自是已经看过了此二人的来历,烟儿来历清明,倒是那个厨娘……
这种家丑的事情,柳涵也不能直接跟王氏讲,万一王氏受不了这等刺激怎么办。想来想去,柳涵来到了罗晖堂。
“祖母。”老夫人不怀疑柳涵,但是涉及到自己的亲孙子,老夫人此刻的脸色并不是太好。但是为了王氏的安危,柳涵觉得这种事情还是有必要告诉老夫人。
这是今日青碧去查的。“柳涵没有任何隐藏,直接都交与了老夫人。”
“混账。”老夫人果然更加生气了。
“方嬷嬷,你,去将那个不孝子给我带过来。”方嬷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京中的也只有三少爷柳铭。“不要惊动王氏,去将那个厨娘也带过来。”
这种事情,柳涵这样的小辈说不上什么话,只有在一旁给老夫人添茶倒水,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尽量不被波及。
“母亲。”柳铭生得同老夫人很像,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在略微有些方的脸上镶嵌着,倒是少了几分俊朗,多了几分朴实。
老夫人觉得这个小儿子的性子,自己很是清楚,没想到柳铭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跪着吧。”因着今日柳铭休沐,所以很快就到了罗晖堂。柳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跪在了堂中,也不敢起身。
方嬷嬷将厨娘带到了,厨娘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拜见老夫人。”
“你可认得此人?”柳铭打量着眼前跪着的厨娘,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不难看出,这个厨娘年轻时候也是一个清秀的女子,但是柳铭对这个女子并没有什么印象,只好摇摇头。
“你可认得这个男子?”厨娘名唤秀娘,但是那日她并未看清男子的面容,此刻并不认得柳铭,厨娘也不傻,知道自己来府中的目的被查出来了,此刻也只能将事情说出来了,“回老夫人的话,奴婢不晓得那人的相貌,那人只给我家小姐留了一枚玉佩,我把玉佩带来了,在,在我房中。”
柳涵给青碧使个眼色,青碧会意,不一会,将一枚玉佩交与柳涵,这样的玉佩是出生的时候,老夫人给每个孩子定制的,她记得小时候柳涵还拿着爹那块玉佩玩耍,被母亲训斥了。
将玉佩交到老夫人手中,这玉佩老夫人自是认得,三个儿子一人一枚,手中的茶碗应声到了柳铭面前,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此事,你还有什么话说。”
“儿子实在没什么印象啊。”柳铭一头雾水,自己也很无辜,这块玉佩记得自己收的好好的,为何如今无端的出现在了陌生人的手中。
“呜呜呜,我可怜的小姐……”秀娘开始哭了起来,“那日,一个年轻的公子看上了我家小姐,便,便强要了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趁他不注意,将他腰中的玉佩扯了下来。后来我家小姐轻生,被老爷夫人救了下来。”
秀娘边擦眼泪边说,“可是好景不长,我家小姐在生了小少爷之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小姐临终前将这枚玉佩交与了我,这些年我暗中花钱拖人查找,才查到了点苗头,老爷和老夫人寿数将尽,可怜我家小少爷,一出生没多久就没了娘,如今老爷和老夫人也……”说到这里,秀娘已经泣不成声。
“你家小姐可还说了别的?”柳铭的样子不像是假的,老夫人也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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