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贤夏年过七十,脸上早已布满皱纹,一双眼睛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不过却十分有神,打量别人的时候还带着点威严。
他在下人的搀扶走向两人中间,刚想行礼便被千郡易拉住了:“右相无需多礼,本王只是带赵使臣过来,向您道歉的。”
陈贤夏坐在主位上,微眯着眼睛打量起面前这个年轻人,不同于昨日那位使臣,面前的这位赵使臣总给他一种感觉,不露山水亦峥嵘。
“右相大人,昨日是臣的弟弟唐突了,今日特地来拜访。”赵玉放低姿态道。
“你那弟弟心高气傲,你倒是跟他截然不同,罢了,有心了,我也不会跟一个外国使臣计较。”陈贤夏靠在软垫上,有气无力地说,似乎真的很累。
“右相怎么一个晚上就病得如此重?”千郡易关怀道。
“哎……二皇子和昭月公主的事情让臣有点神伤,身子骨也不如以前硬朗,这不…就病倒了。”
这件事千郡易也听说了,倒真没想到他的二皇兄如此急不可耐:“右相不必担心,父皇如今已经赦免了皇兄的罪行,皇妹也即将被派去离国和亲,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右相听完,也不再说什么,他是不可能对千郡易道心声的,微微点头。
“其实臣还有一事需要向右相求证,不知右相是否能为臣指点迷津?”赵玉昨日已临摹抄了另一份“证据”,里头涉事人员只有右相,他递给了右相身旁的小厮。
右相接过那张信,只看了一眼,便火冒三丈,胸口不断起伏:“赵使臣这张信件从何而来?是谁这么污蔑本官?”
赵玉和千郡易同时看向陈贤夏,觉得他的神态不像是装的,不过还是留了个心眼。
“这是渊国那位通敌的重臣在死前拱出来的。”赵玉冷冷地说,对通敌之人十分不屑。
“臣在大夜为官数十载,何苦这么作贱自己,臣…臣…噗”陈贤夏仍然十分激动,说话间竟忽然吐了血,之后便晕了过去。
这巨大的变故让千郡易愣了神,不过就是为了几句,怎么就吐血了?忙让阿森入宫请了太医。
这件事也因为陈贤夏忽然起病算是捅到夜帝那里去了,不知谁说了渊国的赵使臣身上有份名单,搞得重臣人心惶惶。
“刘太医,陈贤夏这是如何?”夜帝听说右相吐血昏迷,连忙让人将右相送入太医院治疗。
“回皇上,从脉相上看,右相大人是中了毒,再加上又气血攻心,这才导致吐血昏迷。”刘太医战战兢兢地说完,都不敢抬头看夜帝一眼。
重臣在夜帝眼皮子底下被人下毒,这让夜帝的面子如何搁?
“这毒可能解?右相为何还昏迷不醒?”夜帝盯着刘太医,眉头紧皱。
“回皇上,毒已经让臣用银针逼了出来,不过……”刘太医更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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