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路上,暮色四合,四个壮汉抬着一顶枣红色木轿子一步一颤,四平八稳的向天心医馆走来。
轿子在医馆门口停下,一双苍老的手掀开轿帘,使的垂挂在四周的宝蓝色流苏随风飘摇荡漾。
来人身着棕黄色镶金边袍子,中等的身材有些发胖,略方的脸庞,鬓边稍微有几许银发,眼神却很是锐利,目不转睛的看着天心医馆的招牌。
他缓缓走到医馆里,见里面站着个玄衣墨发的青年,开口道“不知天心大夫可在,在下是永昌伯府谢家的管家。”
少衍对他点了下头,“她在屋里边,马上就来。”
里间温愉听到有谈话声,示意永安和她一起出去看下。
她走到管家身前,征询的问道“我便是天心大夫,不知前辈找在下何事?”
管家细长的双眼微眯,没想到天心大夫居然是个舞象之年的少年,还长的这般清秀隽雅,这般年岁真的能治得了大少爷的病吗?
他开口道“在下是永昌伯谢府的管家,今日前来是听白老介绍说,天心大夫医术出众,想请您去为我家少爷诊病。”
温愉请管家坐在一旁细谈,吩咐碧荷给管家上茶,她端起茶杯,小小的茗了一口,才说“不知你家少爷今年年岁有多大,身体有何恙?”
管家听此,一脸沉痛的捶了下腿,哀声说“当今永昌伯有两个儿子,大少爷年少英才,自幼跟随我家老爷从军打战,无往不利,想也是天妒英才,一次出征误入南疆蛮荒之地,被毒物所伤,导致下半身瘫痪,遍访名医可都无果。”
温愉忍不住打断道“你家公子中毒后有何症状?南疆荒蛮,瘴气遍布,毒虫蛇蚁很多,也不乏有会巫蛊之术的人存在。”
依照管家所言,若是普通的毒物所伤,只怕不会遍访名医也束手无策,恐怕是蛊毒所致。
管家叹了口气,回想着少爷中毒的情形,“他先是浑身奇痒难耐,就像是有数百只蚂蚁在啃咬着他,后来浑身口吐白沫,起小红疹。少爷内力深厚,本想将毒素一点点的通过四肢排出体外,可惜此毒霸道无比,纵有浑厚的内功也无法全部将此排出,现在毒素下沉,少爷已经不能行走,每到情绪激动之时,便会浑身疼痛。”
温愉想了下,这现在天色已晚,也不是去看病的时候,便对管家说“先生所言晚辈现在还无法知晓他中了何毒,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亲自到谢府去看看。”
管家心中稍感慰贴,这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希望,“那老奴便先回府禀告伯爷,明日静候小神医的到来。”
温愉起身恭送他上轿子,夜色中轿子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不见,看看夜色也是时候回宫了。
虽然白日里她都会在这边行医,但是晚间还是会回宫里去,以防不测。
她走到医馆里头,空荡荡的只有少衍一个人像个门神似的立在那,站的笔直。
他好端端的站在那边一动不动的怪慎人的,不像平日里的少衍。
她开口说“刚刚那个小姑娘去哪了?”
少衍平静的说,双眼像是一汪死水无波澜,“主子刚刚出去送人的时候,她拿过药便离开了。”
好可惜,她还没有问人名字,只希望她下回还会来。
“我和碧荷芸香先走了,你把大门关了就先去休息啊。”此时碧荷芸香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她和她们朝少衍挥手,便离开在夜色阑珊中。
此时医馆内的少衍,棱角分明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抬手一把撕去鬓角的人皮面具,面具下赫然是个容貌再普通不过的人,淹没在人群中也难以分辨。
他走过去将大门上的门栓挂好,行至院中纵身一跃飞到了一旁的大树上掩藏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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