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云把身后的包袱拿给他看,只见羽箭正好插在上面,而箭头没入包袱里一只精致的玛瑙盒子被挡住。这盒子救了她的命。
琦云夸张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连呼几声:“老天有眼,命不该绝……”对身边的马萧鸣又是一顿乱踢。
“这货原是个蠢东西,都没识破我的激将法。差点被这种人害了,想想就憋屈。”她拔出那把宝石匕首,恨恨道:“现在该轮到姑奶奶我杀你了。”说着就要去刺他,却被周延奎拦住。
“干什么?”琦云不解。
“琦云,这里面有误会。既然你没事,那就不必害他一条命。”
琦云拂开他的手:“虎狼屯于阶坻,尚谈因果。他三番两次害你性命,留着岂不是大患?”
“不,有些事情,必须要说清楚。他被假象懵逼,故有行为不善,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事情真相。这不单对他,对我也意义重大。”
琦云气急败坏:“那他害我又怎么说?害嬷嬷又怎么说?你敢保证他与李塔山不是一丘之貉,对我一家惨死没有责任?”
马萧鸣一怔:“你到底是谁?”
琦云恨恨扇他一耳光,尖声道:“住嘴!”
周延奎看着气势汹汹的她,异常认真道:“我保证。”
“你……”琦云又急又气,一窝火没处发泄,又狠狠打了马萧鸣一个耳光哭着跑远了。
马萧鸣有些懵,周延奎叹口气,没打算向他解释。
他们骑的那匹马受惊后跑的无影无踪,好在马萧鸣他们带来五匹马。琦云对周延奎心慈手软异常不满,一个人闷闷骑马在前面走着,周延奎从那四个手下包袱中发现一条麻绳,将马萧鸣捆紧了扔在马上,自己骑着另一匹,拉着他前行。
天已经暗了下来,前面又是岔道口,琦云不知道该走那边,又不愿拉下脸问周延奎。正在为难之际,周延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左边。”
听到他看出自己的窘迫,琦云立刻火冒三丈,扭头厉声道:“谁不知道走左边,用你多嘴?”说完冷哼一声,撇下他们驾马离去。
周延奎被吼得一脸懵,久久才反应过来:“莫名其妙……”
周延奎在路边一家客栈看到琦云的马,将马萧鸣塞上嘴和坐骑一起拴在门外,自己进去寻人。琦云正藏在角落里吃东西,桌子上点了满满一大堆,她却好像没有胃口,恹恹的挑动着米饭。看到对面坐了人,不耐烦道:“一边去。”
周延奎领教过她的坏脾气,也不甚恼,只淡淡道:“方才店家告诉我,今儿下午有黑甲兵路过,此刻大约在一里之外的驿站休息。”
琦云抬眼看着他。
周延奎继续道:“你若疲惫,我们明天一早再动身。”
琦云将筷子一放,冷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周公子有话便直说。”
周延奎好似下了决心般,诚恳道:“虽说近在咫尺,但百花教与黑甲兵易生变数。以防万一,周某还是建议姑娘立刻起行。交托了姑娘,周某也就放心了”
琦云咬咬嘴唇:“知道你烦我,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又何必假惺惺问人?”说完起身便要离开。
“等等。”周延奎看了眼桌子上的大鱼大肉和不远处店伙计警惕的眼神,颇是为难道:“你可有结账?我身上没多少银子……”
琦云气呼呼回来放下一锭银子,冷着脸离开。伙计这才松了一口气。
琦云出来时,马萧鸣正试图利用石槽磨断手上的缚绳,看到她吓了一个激灵。琦云丢过去一个不屑的眼神,径自去骑自己的马。不一会儿周延奎也带着一个包裹出来,三人谁都没说话,一会儿便进入夜色中。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三人终于看到店家口中的驿站。的确比之前的客栈气派些,但不知为何,尚未到深夜已经门窗紧闭,里面一片漆黑,而且安静的让人有些不安。
琦云看向周延奎,周延奎示意她跟在后面,自己拔出剑一步步向门口挪去。周延奎在门外听听动静,有些疑惑,突然好似闻到什么味儿般,一把将琦云推开,自己一脚将门踹开。
周延奎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景象,琦云不知发生了什么,连忙跑过来,一看立刻歇斯底里的叫起来。
里面层层叠叠都是尸体,在惨白的月色下分外渗人。周延奎回过神,抱住几乎被吓晕的琦云。马萧鸣不知什么时候也挣脱了脚上的束缚,惊愕的看着面前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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