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攸:“!??”
他没听错吧?
宁殊竟然主动和他谈论姜晚雾了!
这这这……也太玄乎了吧!?
“你、你不是不关心姜晚雾如何吗?怎么这会儿……”
“对于救命恩人,本宫没有不关心的道理。”宁殊下意识解释。
“你说话的时候,神色极淡,分明就是漠不关心好吗?”
宁殊:“……”
他不过是内敛了些,怎么到顾攸嘴里就是漠不关心了?
看得出宁殊很无语,顾攸懒得说废话,直奔主题:“你说姜晚雾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宁殊托腮想了想,“就……变化很大,大到让人怀疑她不是苏小郡主。”
顾攸听闻,瞬间来了兴致。
“比如说呢?”
“以前的苏小郡主爱慕二哥,为他不惜在背地里诋毁本宫,而今对二哥不屑一顾,这说明什么?”
顾攸:“也许她只是在跟誉王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呢?”
“绝不是。”
宁殊食指微抬,笑容颇有深意,“那日在金銮殿上,我救下她的时候,她虽然垂眸抽泣,但眼底却藏着狡黠,显然是知道有人会出来阻止她撞石柱。”
“再者,前天在飘香楼,苏南烛有意将她介绍于我的时候,她又换了个态度,巴不得离我越远越好。”
“而我,因被宁酔激怒导致毒性发作,她不仅替我号脉,更为我诊治抓药。谁不知道苏小郡主是京城里最有名的草包?医术这东西,跟她完全不沾边!”
“也许……也许她藏私了呢?”顾攸迟疑道,内心早已动摇。
其实从前日见到姜晚雾起,就察觉出了什么。
只因他和姜晚雾不熟,便没有往下深究。
如今听宁殊这么一提醒,总感觉有哪儿不对。
下一刻,却听见宁殊淡声道:“今日她为本宫破局,不惜喝下毒酒,当着众人的面得罪尘王,你不觉得奇怪吗?”
“最可笑的是水云楼都探查不出的情报,她却知道。换你,你信么?”
“……”
顾攸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脸上虽没表现出任何情绪,内心却是惊讶的。
良久,他才道了句:“我还以为,你知晓尘王要害你是因为水云楼给你递消息了。”
宁殊俊脸一黑,“……这是重点吗?”
“不是。”
顾攸摇头,慢悠悠道:“我觉得重点是,好奇害死猫。你越对姜晚雾产生好奇,就越想往下深究,这样下去,你很可能……”
“绝不可能。”
宁殊俊脸闪过决然,明显是知道顾攸想说什么。
顾攸轻‘啧’了两声,“别把话说的太满,小心阴沟里翻船。”
宁殊苍白的脸庞倏地涨红,显然是被气地不清。
“我说你够了!我身体什么状况,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不清楚吗?就我这样命不久矣的人,怎可娶妃?且还是娶爱慕过誉王的人,你就不怕全天下的人都戳我和她的脊梁骨?”
宁殊声音带着些许温怒,狭长漆黑地凤眸微眯,眼底冷光乍现,四周温度在顷刻间降到了冰点。
顾攸见他是真的动怒,抬手摸了摸鼻子道:“刚才那些话,你就当我没说。日后,我定不会再提起。”
“但……说句实在话,姜晚雾虽爱慕过誉王,可家世确实不错,让你和她走近,不代表就要娶她,你可以学习誉王,用美男计迷惑她,让她对你死心塌地,从而让她替你办事。”
顾攸苦口婆心劝道。
宁殊并不答话,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顾攸,身上的寒气依旧在往外冒。
顾攸倍感头疼。
他不过是觉得姜晚雾有价值,可以帮助到宁殊。
他哪能想到宁殊反应会这么大?
要早知道宁殊同他冷脸,打死他,他就不乱出谋划策。
现在好了吧,完全没法儿收场!
藏于暗处的暗卫们,看着顾攸一脸憋屈模样,皆在心里替他点了根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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