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自谌所有侵犯的行为在一声轻轻的啜泣声中戛然而止。
眼底一时的意乱情迷渐渐退散,他听见自己心底一声无奈地喟叹,双手支撑着仰起身,俯视着身下的女孩。
她双眼早就通红,浓密的长睫沾上晶莹的泪珠。唇红肿不堪,右侧雪颈上一大块深色的吻痕,那是郁自谌留下的。
被他撕开的衣领露出内衣的蕾丝边,极具诱惑力的起伏曲线在底下若隐若现,但是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郁自谌帮她把衣服理好,指腹拭过她眼角一行清泪。再开口时,嗓子还带着激情过后的沙哑低沉:“我告诉你,成年人能做的事,你根本做不了。所以,别老以为自己成年了很厉害。有些放纵的后果,你压根承受不起。”
他翻开压着她的身子,拉过一角被单盖在陆安然身上。
从床上站起来,他身上衣服分寸未乱,依旧是一副衣冠楚楚成熟人士的模样。看了眼腕表,他对陆安然做出一个妥善的安排:“今晚你就留在这间房休息。明早我再送你回校上课。”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陆安然,他又嘱咐一句:“有什么事喊我一声,我就在旁边的麻将室做点工。”
以为陆安然会一直沉默下去,郁自谌转身欲走。
躺在床上的女孩子突然腾地坐起来,怒道:“你敢这样对我!我要告诉我爸爸,你欺负我!”
郁自谌听着这样孩子气的话,气笑:“去说吧。顺便跟他讲,你今晚是怎么在酒吧喝酒跳热舞,还差点被痞子拉走的。”
陆安然抽泣两声,说不出话来,那模样,却是楚楚动人的。
郁自谌在门前站定,试图给她做思想工作,将今晚发生的一切揭过去:“两口子哪有不闹矛盾的?你爸跟你继母关系再亲厚,肯定也吵过嘴。就算你跟他说了我欺负你,在老人家眼里也不过是我们的小打小闹。他工作那么忙,你何必要给他添堵?”
看他把刚才对自己做的事轻描淡写圆成情侣间的别扭矛盾,丝毫没有半点愧疚之心,陆安然又无力反驳,只得忿忿咬唇:“你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人面兽心?”郁自谌重复了遍陆安然对他的评价,“我要是真的够坏,刚才就应该不顾你的反应,直接把你给睡了!到时怀了孩子,看你爸能拿他准女婿怎么办,还不是得乖乖把女儿嫁给我?”
陆安然脸色骤变,有被他这番假设心思威吓到,素来清澈的眼眸染上防备之意。
郁自谌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伸手搭在门把手上:“快休息吧!”
陆安然却立刻道:“我要回校!”
郁自谌拧眉:“说了明早就送你回去,急什么。”
陆安然手在床沿用力捶了下:“我要回校!我要回校!我现在就要回去!”
郁自谌知道她的脾气,一时拗不过,只得去拿车钥匙。
临出门前,他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她肩头。
经历了刚才那番纠缠,陆安然对郁自谌更加反感,根本不愿穿他的衣服。
刚要侧过身躲开,就被郁自谌用力按住:“披好!难道你打算这样出去?”
他指的是自己被撕破的领口。
明明自己才是始作俑者,现在还好意思提!陆安然咬着唇,跟他一起出了门。
坐电梯下了地下停车库,郁自谌先走过去替陆安然打开副驾驶座的门。
陆安然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拉开副驾驶后车座那个位置的车门,自己坐了进去。
郁自谌知道她心底有气,也不计较,把车门关上后,自己坐回驾驶座开车。
回程的路上,两人相对无话。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在一起了。期间郁自谌透过车内后视镜观察了陆安然几回,女孩一直垂着头,上半张脸掩在车厢内昏暗的光线里,神情不辨。只是紧抿的嘴角泄露了她糟糕的心情。
直到车子快开到了学校,郁自谌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突然开口问陆安然:“听说到你们文院大四师姐薛茗的事了?”
他指的是薛茗在爵世坐台的事。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来,陆安然心底就满是轻蔑。她一字一顿道:“郁先生,我们是利益联姻,你不爱我,我不爱你。你要出去找别的女人,我不会管你,也懒得管!只是你别得了病,又回头糟蹋我。”
郁自谌一愣,没想到女孩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昨晚和薛茗虽然清清白白,但在圈子里的人看来,自己肯定和那女人有了一腿。
大老板包养个院花,再给她安排一份工作,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这种事这个阶层里简直是司空见惯。郁自谌压根不会把那些人的风言风语放在眼里,却没想到这些事竟然也会这么快传进陆安然的耳朵里。
而且听陆安然的口气,显然已经把他跟那些流连风月的浪子归为一类了。
当下,他也不急着跟女孩澄清,反而装作无赖反问:“我就是既要在外头玩别的女人,又要回家里糟蹋你,你待怎样?
“你!”陆安然被男人的不要脸结结实实噎住了,过了好久,才忿忿骂了两个字:“渣男!”
郁自谌发出一声短促的腹笑:“我好喜欢你骂我渣男。”
人至贱则无敌。陆安然无言以对。
车子驶入了深大文院女生宿舍区,刚刚熄火,郁自谌回身,手肘搭在椅背正要跟陆安然说一句什么,陆安然已经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
“砰”一声车门被重重甩上,郁自谌目送着女孩披着他那件宽大的西装外套,脚底踩风一般,苗条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宿舍的大门。
郁自谌没有立刻开车离开,他下了车,倚在车身处,静静注视着宿舍大院六楼尽头的一间阳台窗户。
陆安然就住在那间宿舍。
他从车表盘上拿出今天刚被商友塞的一包黄鹤楼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正打算点燃吸两口,却没在裤袋里找到打火机。想了想才记起来,打火机应该是放在外套口袋里,被陆安然带走了。
想起陆安然那句“利益联姻”,他只觉得心底索然无味。捏着那根纸烟在手里来回打转一下,又想起在校园里抽烟会毒害祖国未来的栋梁之才,便随手把那根烟弹了出去。
纸烟顺着过道上的清风,一下子吹出很远。
刚巧有刚下晚课回来的女生,撞见了这一幕,登时被倚在那辆豪车前风姿卓绝的男人给迷了眼。
她把书本托在一只手上,弯腰把那支烟捡起来,大着胆子向陌生男人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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