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温顿首,忽然间一副凄婉模样,十分懊恼的说道:“陛下啊,老臣真的是糊涂了,太糊涂了啊!”
刘协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脸懵的看着张温,这大爷啥情况?
“张公,有话好好说。”刘协说道,“你倒是先说说,到底怎么了?”
这老爷子突然的这一手,把他搞得有点晕头转向的,完全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温以袖遮面,轻轻的啜泣声响了起来。
刘协:???
这大爷,又拓麻哭了!
刘协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沉声喝道:“张公,朕还没死,别急着哭!”
这话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张温立马轻拢衣袖,正襟危坐,但神色依旧很是悲伤,他说道:“陛下赎罪,老臣为自己的过失而懊恼,为臣已经吃到了猪肉,而陛下却还未品尝到而自责,是臣之失责,请陛下责罚。”
“臣奉诏养猪,这猪是养好了,肉也上了餐桌。可臣……臣竟然忘了,先给陛下献上一份,也让陛下尝一尝那猪肉的美妙味道。”
“长安东市有一商人,名唤白票,开了一家名为啃个鸡的酒楼。前几日这白票忽然寻到了臣,指名道姓的求购猪肉。臣想着陛下先前有言,命臣可私下里买卖,臣便卖于了那白票三头黑猪。”
“在臣的追问之下,那白票赠了臣一道炮制猪肉的法子,名曰东坡肉。猪肉依此法做出来,那个滋味,当真回味无穷。”
“可臣只顾着自己吃喝享乐,竟把陛下给忘了,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张温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忽然间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又急急忙忙的起身。
“陛下稍候,臣去去就来,臣这便命厨子为陛下炮制一道。”
一面说着,张温一面急匆匆的出了厅堂。
刘协青筋暴起,无奈的高喊了一声,“再蒸一碗米饭!”
“喏!”张温的声音,从房屋的后面传了过来。
这老小子竟是一路小跑着去的。
刘协席坐软塌之上,不觉哑然失笑,张温这老小子竟然说他没有吃过猪肉!
养猪是他所倡导的,东坡肉的做法是他教的,他会没吃过?
这老小子太过分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刘协都眯了一觉了,却见张温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
“陛下。”张温将托盘放在了刘协的面前,恭敬说道,“上林苑条件简陋,陛下便将凑着吃两口尝尝,这猪肉用此法烹饪之后,味道极好。”
刘协恰好也有些饿了,拿过来便吃,“张公有心了。”
第五通恪尽职守,还想试试毒,结果刘协已将两块肉扔进了口中。
“陛下。”他低唤了一声,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刘协摆了摆手,“张公是自己人,不必麻烦了。”
张温跪坐在刘协的右手边,说道:“陛下,规矩不可废!”
“无妨。”刘协一面吃着饭,一面说道,“你吃了猪肉,朕没吃过,不算大事,张公也无须自责了,哭哭啼啼的闹的朕心慌。”
来到大汉朝之后,刘协确实没吃过,也不算瞎话。
再者,张温这老爷子动不动就哭,简直比女人还麻烦,刘协实在是有些受够了。
好歹也是曾经统领过千军万马的人,竟动不动就以泪洗面,不似个男人。
哭哭啼啼的,搞得人头大。
“臣,惭愧!”张温依旧是满脸的自责。
刘协絮絮叨叨的教训了一番,这才重新提起了正事:“农学院之事筹办的如何?这件事,最好摆在明处,先找董卓要上一部分人,其后,安排人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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