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掷弹筒也开火了……”周富财道,语气中竟似松了口气。
参谋长点头道:“长官,是不是让机枪连转移,这可是咱们团唯一的重武器啊,即使被摧毁一挺,都将极大的影响我们团的战斗力啊!”
“不用,日本人的掷弹筒我知道,一款射程连两百米都不到,另一款虽然射程达七百米,但是有效射程却只有五百米左右,重机枪阵地距离他们少说有六百米,这个距离掷弹筒够不成什么威胁,只要能够重机枪连能够掩护步兵迅速冲敌人的阵地,重机枪连的危机便迎刃而解,如果不能掩护步兵冲去,我们团恐怕就要被打残了,那时候就算保存下了重机枪连又有什么作用?”
“长官说的是,从刚才的攻击来看敌人的命中率的确惨不忍睹!”
“通信兵,命令各连,给我立即冲锋,若是重机枪连被消灭,失去掩护的他们就只能任由敌人宰割了!命令警卫排、侦察排为督战队,无论是谁,若敢擅自后退,一律格杀勿论,把这一点告诉前线各连,以绝他们幻想!”
“是!”
几个生化炮兵根据误距离略微调整了一下炮口的角度,便纷纷示意弹药手装弹,略显紧张的弹药手将六枚杀伤榴弹一一填入发射筒后,六人再次拉下了击发机的皮带。
二战中,日本的精锐老兵能够使用八九式掷弹筒在四百米的距离打出85-95%的超高命中率,这些生化炮兵丝毫不输于这些日本老兵,只是当距离增加了两百米后,这个命中率就如同将一块石头扔进了水中,迅速的沉底了!
六枚榴弹再次落空,最远的一发竟然落在了距离目标六十多米之外,要知道他们与敌人的距离不过五百米,也就是说偏差超过了10%,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眼看是这种结果,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不会在这个距离继续浪费弹药,但是宁志远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浪费,他能够生产出数以百计的掷弹筒扔在那儿充实仓库,为的就是获取每个掷弹筒配套的二十枚榴弹,他还会怕浪费吗?
“轰隆轰隆……”八九式杀伤榴弹已经落下了六轮,但是除了第一轮有一个倒霉弹被击中外,再没有其他战果,机枪连的士兵也从最初的紧张恐惧慢慢演变为了视若无睹。
掷弹筒的攻击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但是前线的马家军依然损失惨重,因为没有多少备用枪管,此时捷克式机枪因为枪管温度太高,已经全部停火!六挺轻机枪的离场虽然削弱了火力,但是没关系,还有十挺火力几乎无限的重机枪在!在重机枪、步枪射不惜弹药的攻击下,成群的敌人永远趴在了地,这一刻,守军完全掌握了战场主动,虽然人数只有敌人的二分之一,甚至是三分之一,但是却始终压着敌人打,那密密麻麻趴在地的敌人手中的武器仿佛成了烧火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一枪,还不知道子弹飞到了什么地方!
幸存的马家军得到传令兵传来的周富财的严令后,发起了一次突击,但是刚刚直起腰的他们便被雨点般无所不在的子弹给扫倒,眼看着一个个战友被重机枪的子弹扫成两截,有人终于忍不住了,发了狂一般扔掉枪就逃,然而守军的重机枪可以将他们欢送出七八百米的距离、直接把他们送入林中,结果这些逃跑的敌人大多成为了重机枪的枪下亡魂,虽然有少量士兵侥幸逃生,但是团属警卫排与侦察排的长官们警告无效后,他们没有丝毫犹豫便扣下了扳机,五六个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士兵顿时倒在了自己人的枪口之下,剩下的数十人在子弹的威逼下,不得不转身杀回,哦,是转身爬回,转过身子的他们立即趴了下来,缓慢的向前爬去,没爬多远,便纷纷找好了掩体,再也不敢寸进,只是一个劲的盲目的开火。
那些督战队对此却也不管,他们也明白这种情况下让那些人冲锋就是让他们去死,大家都是相熟的,也许两天前还一起赌钱喝花酒来着,如果不是必要,他们也不愿意对那些人开枪,现在显然就没有必要,因为那些人并没有擅自后退,他们只是没有前进而已!
“轰隆……”终于,在浪费了近百颗榴弹后,终于有一枚榴弹击中了目标,落进重机枪阵地的这颗榴弹轰然炸响,重机枪班的十名成员转眼间非死即伤,满是血肉的伤者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剩下的三个重机枪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大跳,原以为对他们形不成威胁的炮弹却突然发威,直接将一个班吞噬,他们心中都泛起一股寒意!
这些机枪手的预感很快应验,击中第一挺重机枪后,手感越来越热的炮兵们再次用两轮攻击击毁了第二挺重机枪,机枪班成员同样非死即伤。
不到一分钟后,第三挺好重机枪被命中,眼看只剩下一挺重机枪,重机枪连连长邓先贵也坐不住了,再这么下去他可就要成光杆司令了,连忙急切的大声喊道:“快,快转移……”一边喊一边冲向了仅剩的这挺重机枪,要帮助他们转移。
“轰隆……”爆炸声再次响起,这一轮攻击没有直接命中任何目标,但是其中一枚却在邓先贵身侧不到五米的距离爆炸,一块弹片深深的嵌进了他的肩膀。
“长官……”警卫员见连长中弹倒地,吓了一大跑,大叫着冲了去。
“别管我,我他娘的还死不了,快,帮助他们转移,一定要把机枪保下……”
“可是连长……”
“快去……”邓先贵瞪大眼道。
“是!”
连吸了几口冷气,邓先贵将手中的狗牌撸子塞进嘴中,不要误会,他不是要自杀,只见他用嘴紧紧咬住枪管后,歪着脑袋看着左肩不但冒着鲜血的伤口,慢慢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仿佛依然有一丝热度的弹片,不顾一切的将弹片拽了出来,指甲盖大小的弹雨并没有对他造成太严重的伤害,只要不感染,随便包扎一下,休息个十来天就完好如初了!
虽然伤势不重,但是痛苦却是深入了骨髓,随手扔掉弹片的邓先贵松开了含在嘴里的手枪,躺在地猛吸冷气,过了一会儿,痛苦稍减,才用右手撑地直起腰看向了他手中唯一剩下的那挺重机枪,就在此时,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轮的榴弹飞了过来,轰隆隆一阵轰鸣,又一颗榴弹好巧不巧的落入了正扛着重机枪飞奔的四名机枪组成员脚下……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邓先贵右手仿佛也被弹片击中了一般,柔弱无骨的他摔了下去,哀叹两声后,他抓起掉在地的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微微犹豫片刻后,清脆的枪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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