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明镜之前，圣地当中所有人都对他寄予厚望，甚至谁都认为他将会是重霄圣地这一代的圣子。

而于渊的资质与根底也确实恐怖。

在他二十年前拜入圣主江九歌门下之后，左右不过两年的时间便初露锋芒，于某次秘境试炼中力压那几大世家皇朝的顺位继承人后，他便开始一路高歌，如今一身修为已臻至劫生境巅峰，甚至距离下一阶段的涅槃境也不过临门一脚了。

这份资质丝毫不亚于当年镇压了一个时代的江九歌。

“无法接受？”

手握着茶杯，江九歌直视着自己的这个弟子。

他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于渊是个偏执的人。

事实于渊的出身并不高贵……

一开始，他只不过是一个边陲小镇里的富家少爷而已，但因为一次意外，他给家里遭来了灾祸。当时的江九歌是在他那被血污浸染的家中遇见他的，因为一时兴起，便带他回了圣地。

当时的江九歌曾乐呵呵地问他:“怎么样？要我帮你报仇吗？我可是很擅长这个。”

“不需要。”

“噢？想亲手报仇么？那我也可以把他们抓来，让他们跪在你面前，到时你自己动手？”

“不……我想先让他们开心地活着，到时候我要慢慢一个个地找门，欣赏完他们的丑态后再作处理。”

当时的于渊看不出任何杀意地这么回答着。

之后他甚至让人暗中保护那些仇人的性命，一直到他修为足够的那天，他笑着出门了。

回来之后的他满身血污，甚至江九歌还记得那一天里于渊浑身的血腥气与当时那个笑容。

“明镜的天赋在你之，圣子之位非他莫属，你有什么可无法接受的？”

江九歌冷淡的话音带着莫大的压力，让于渊不禁低下了头，但他还是咬着牙，不忿地说道：

“明镜师弟天赋是强，可荒废修炼的也是他！更何况那不过是修炼天赋而已，同等境界下，弟子自认要远胜于他！”

“呵呵。”

江九歌都被逗笑了。

他摇了摇头，放下茶杯后，感慨莫名地叹了口气。

“确实就如那几名圣地长老说的，我果然还是不适合教导弟子啊。”

“师尊？”

“往日里不管是明镜还是你，我总不过是拿本功法招式随便讲解完应付了事罢了，也不曾去引导过你们的想法心性……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我这师尊在你眼里似乎没有丝毫威仪了啊。”

“师尊，我——”

于渊心头一震，忙低下头想要说什么，但江九歌静谧的声音却从前方传了过来。

“你不服明镜作为圣子？那好，我可以作主让你们两个比试一场。”

“但不论输赢，明镜仍是我圣地圣子，而你……”

不好的预感在于渊心头狂跳，下一刻，便听江九歌丝毫不留情面的话音落了下来：

“便就此离开圣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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