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三春院落。
贾琮问晴雯:“我姐姐感动落泪,你怎么也跟着落泪?是不是想念家人?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晴雯:“现在只有一个表哥,叫吴贵,在后厨当差,他老实胆小,又嗜酒如命,三爷见着他,必定烦他,所以不曾说。其他家人,都已过世了。”
贾琮一揽她的肩头:“说什么胡话,我还能嫌弃你表哥?明儿我知会林之孝一声,让你表哥当个管事。如今老太太已给你身契,你是我的人,要拿自己当主子,以后见了管家、管事的,要有气派,不可丢我的份儿,知道么?”
晴雯化涕为笑:“我已在荣府作了五六年丫鬟,哪里做的来主子?我只和平时一样。三爷莫担心,初见三爷时,我也不服软啊,怎会在他们面前吃亏?”
贾琮愕了一下:“你那是死鸭子不怕开水烫,大不了就是一死。难道你用这种心态对付下人?”
晴雯:“那我就学着鸳鸯姐姐的气派。”
两人说着笑着,来到林黛玉院里。
“表哥。”
林黛玉正在烛光下看书,瞧见贾琮进屋,起身相迎,随后对晴雯一笑:“晴雯也来了。”
紫鹃在一边福了一礼,倒了一杯热茶。
贾琮一笑:“次老太太嘱咐我,有了新鲜物件,优先给三位姐妹送去,我刚从她们那儿出来。”
晴雯从小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小锦盒。
贾琮接过来,取出江诗丹顿腕表:“手给我。”
林黛玉眼波一转,瞧了手表一眼,脸露出喜色:“这是什么物件?真好看。”
贾琮一边帮她戴手表,一边说:“这个是西洋腕表,和老太太屋里的钟表一样,计时用的,次在外面,多得了几块,你们一人一块。”
黛玉抬起左手,晃了晃,表盘在橘色烛光下,闪闪反光,煞是好看。
她心中喜悦更甚:“既有很多块,表哥怎么不戴一块?我看这颜色,表哥戴,也不失儒雅之气。”
贾琮轻轻一刮她的鼻尖:“忘了表哥明天要觐见皇帝么?皇帝都没有,我却有,多不好?”
黛玉不依:“表哥,你又来打趣我。”说完瞧了晴雯一眼,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好象在说:有外人在,不许打趣我。
贾琮偏头瞧一眼晴雯:“晴雯,包里还有一块是给你的,你也戴吧。”
晴雯一愕:“我也有么?”
黛玉也是一愕。
贾琮乘机解释:“晴雯不是外人。老太太考虑到战场刀箭无眼,为了以防万一,需要及早诞下子嗣,故而还了晴雯身契,要她做我房里人。妹妹你怎么看?”
林黛玉脸一红:“既有老太太做主,你问我作甚?”
贾琮莞尔一笑,林黛玉又说:“老太太深谋远虑,这样安排自是极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表哥须得依从老太太的嘱咐。”
贾琮闻言一惊,不知该喜还是该悲,遂又醒悟过来。
换做现代,别说心高气傲的林黛玉,就是一个普通女孩,也不会容忍自己心人有别的女人,若能容忍,就不是真爱。
可现在毕竟是古代,大多数女子只在意心人会不会娶自己为妻,会不会在精神永远敬重、爱护自己,根本不会要求男子守身如玉,有时反会主动帮男子纳妾,只因这时医疗环境太差,不仅孩子容易早夭,大人也难保不出意外,只有早生、多生才能保证香火传承。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更何况他现在是荣府袭爵人,几百千人的生计都挂在爵位。
“表哥明日进宫,何不婉辞军职?”林黛玉定定瞧着贾琮:“以表哥的文才,将来也考得了进士,做得了文官,何必要去军营冒险?我们不求那么大的权势,只求安稳太平。”
贾琮闻言大为感动:“你担忧我的安危,我知道。若我们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儿女,我必定依从你的话,但是如今形势,已由不得人,进,可保万全,退,终会走投无路。”
顿了顿,见黛玉仍然忧愁难解,贾琮一笑:“你忘了我今日披甲舞枪了?我有自保之力,又是统帅,身边有亲兵重重防护,无须担心。你要相信我,无论怎样,我一定平安回来见你。”
林黛玉依旧瞧着他,缓缓说:“我只是女儿家,不懂外面的大事,表哥这样说,我自是相信表哥。表哥在外面,专心职事,勿要牵挂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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