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室侧卧在床上,对着霍夫人冷言冷语,哪有一丝妹妹见姐姐的尊敬之意?
霍夫人急躁地扯着头,“我怎么知道她会动都不动那杯茶,上次她还毫无防备地喝了不对,这次好像得怪那个席什么言的席大人,是他在帝姬手伸向杯子时打断了她!”
“什么席大人,是你自己露了马脚了吧?呵,大好的机会白白浪费,下一回找她她还不一定能来,来了多半也会提高警惕”
“哗啦”一声,令屋内的两人都身体一僵,仰起头,“谁?”
屋顶上,席柏言无辜地捏了捏鼻梁,对拽住他胳膊帮他稳住身形的暮摇婳道:“抱歉,脚滑了。”
他真没这样“蹲”在房顶上过,缺乏经验,没摔下去已是万幸。
暮摇婳大方地一挥手,“没关系,也该去会会这位传说中贤、良、淑、德的侧室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传进屋里的人耳中,她们具是脸瞬间失了血色。
打死她们她们也想不到,堂堂帝姬会亲自到房顶上行鬼祟之事。
霍夫人像一坨烂泥一样瘫在椅子里,没胆或者说是没脸见暮摇婳,双眸死寂。
最初的慌神过后,侧室明显镇定下来,也不躺着了,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正门,在暮摇婳的身影进入视野时眼眸动了动。
“帝姬殿下可真不拘小节。”侧室孱弱的笑里沁着绵长的讽刺,“您是不是觉得,您在帮查害了老爷的真凶,我们就得对你感恩戴德?”
暮摇婳迅地将她打量一番,如传闻所言,霍良的这位侧室身体常年不好,生不了孩子,但照她来看,侧室的气势倒压了正室霍夫人一头。
“侧夫人对本宫的怨气很深啊。”暮摇婳大大方方地坐下,正在霍夫人对面,“听着叫本宫不由自主的反思,自个是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天理难容的恶事。”
“您是帝姬,怎么会十恶不赦呢。”她有一张病态的美人脸,在此情形下尤为尖酸刻薄,“殿下即便是打我们一鞭子,我们也得欢欢喜喜地受下。”
暮摇婳不想跟这种莫名其妙的人绕弯子,“是你害霍良失心疯的?”
“哎?殿下金口玉言,这话可得考虑着点说。难不成罪魁祸是殿下自己,只因贱妾哀怒之下出口不逊,便顺势将这杀人的罪名扣在贱妾头上,这样的话即使贱妾获罪身亡,也会变成厉鬼回来问候殿下的啊。”侧室妖妖娆娆地哂笑,似吐着冰凉信子的毒蛇。
她的眼神像淬了毒,暮摇婳周身渗着寒气,本是被保护得好好的没沾过一星半点的污秽,面临这样的场面难免镇不住。
席柏言向前一步半当在她跟前,截住了侧室恶毒的目光,“大胆!在你面前的是大暮帝姬,你可知自己胡言乱语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侧室斜斜地靠向床头,把玩着未挽起的散乱的,“贱妾贱命一条,早就是半只脚踏上黄泉路的人,倒是没在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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