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青妈妈蒋晨原在部队文工团做团长，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保养得却非常好，长期的舞蹈训练让她的身材犹如少女一般苗条修长，长期从事领导工作让她拥有一双敏锐的双眼。

她看着程牧青手机上备注的名字“燃”，显然是刚才那个女孩的名字。

程牧青从小到大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过于优秀所以爱慕者不断，团里总有同事开玩笑说：“看好你家牧青，别早恋啊！”

蒋晨原从程牧青读初中就开始注意儿子，发现他真的是妥妥的书呆子，心里除了学习装不下其他任何事。

尤其是上了高中以后，程牧青就跟上了发条一样，把自己逼得很紧，蒋晨原还总是劝他多出去放松，不必把所有精力放学习上。

可这通电话，却引起了蒋晨原的怀疑。

程牧青的手机是父母硬给他买的，他自己根本不要，用他的话说：“我没这个需要。”

他的交际圈十分狭窄，平时要好的朋友都知道家里的座机，真要有事找他，肯定得是周末，他在家的时候。

而平时在学校，手机也不允许带入学校，确实没有什么用。

所以，程牧青的手机里存着的号码简直少得可怜，还都是蒋晨原给他存的，无非就是家里人的号码，以及他从小玩到大的几个朋友的号码。

女孩子的号码，那是没有的。

蒋晨原打开电话簿，果然新增的号码就只有一个号码“燃”，其他的还是她刚买来手机那会儿给存的。

蒋晨原一边下楼一边在心里酝酿着接下来要说的话，她能理解少年人的感情，这个年龄的感情最是单纯美好，可儿子眼看就要高考了，任何事都应该为高考让行了。

程牧青正在餐厅喝汤，这是蒋晨原今天特意为他炖的鸡汤，小火慢炖了三个小时，鸡肉的营养成分全都化在了汤里。

蒋晨原不动声色地坐在了程牧青的跟前，把手机放到了程牧青的面前，“刚才我路过你房间，听到你手机在响，就帮你接了。”

程牧青：“嗯。”

蒋晨原：“一个女孩。”

程牧青的手顿住，勺子悬在半空中，里面是奶白色的汤，他低垂眼眉，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波动，问：“她说什么？”

蒋晨原看着儿子的反应，说：“没说什么，听见是我的声音，有些意外吧，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程牧青这才把汤送进嘴里，淡淡“嗯”了一声。

蒋晨原看着儿子，始终这个样子，云淡风轻，好像没什么事情能波动他的情绪，他也会像别人一样早恋吗？连她都有些不信了。

“牧青，你已经高二了，九月份你又要去参加物理竞赛了，时间这么紧张，妈妈希望你能集中精力不要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嗯，我知道。放心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说得多，好像就多余了。毕竟程牧青和那些不靠谱的孩子不同，他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蒋晨原轻轻摸了摸程牧青的头发，他的发质偏硬，一根根就跟小钢丝一样杵在那里。

不过一瞬间，孩子怎么就这么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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