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一入边境,就向兵部传了军报,将此行的详细情况回报给了当今皇上。
想顺便给家中寄两封书信,一封是给老夫人的,一封是给若舒的,投出去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拿回了给若舒的信,将它揣在怀里,一直等到有了青州的店铺时,才将信送了出去。
心想着虽然有点晚,但是使团一路上逢州过府,都会得到当地衙门的接待,脚程缓慢,若舒接到他的信,应该够时间将亲事准备妥当。
若舒是从娴雅口中得知,秦道川已经返京的消息的。
娴雅见母亲竟然不知道父亲的消息,心中有些讶异,为何独独母亲没有收到父亲的信。
父亲给祖母的信是左院的贺夫人送来的,想必她也是得了信的。
见母亲听了似乎有些不高兴,便说道:“母亲如今得了父亲平安归来的消息,便不必再为父亲忧心了,只等父亲归来阖家团聚,算算日子正好可以赶上中秋,贺夫人说到时候府里也热闹热闹。”
若舒却说道:“忠湛,你上次要的胡笔,已经得了,待会记得找兰芷姑姑要。”
忠湛忙答了声,“多谢母亲,可算是救了我的急,我那支胡笔写秃噜了,其他的笔总不得劲。”
若舒说道:“用笔在巧不在劲,你用错字了。”
忠湛说道:“母亲怎么跟老师说得一样话?老师也常说我写得太用力,不但我自己吃亏,连带着纸和桌子也跟着我吃亏。”
若舒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他说,“你若早说,我就叫人多备几支给你。”
忠湛说道:“我看母亲架子上好几支新笔,不如送我一支呗!”
若舒说道:“我的笔你写不惯的,还是胡笔适合你。”
忠湛看了看架子上的笔,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来。这时,兰芷正好将胡笔给忠湛送来,接话道:“夫人的笔不是用鼠须就是用鸡毫做的,都不如用净羊毫做的胡笔好着墨。”
忠湛哦了声,接着问道:“有没有硬一点的笔,免得我老是弄坏笔。”
若舒说道:“紫毫倒是适合你,只是你现在初学,反而不妙,等你字写成了,再换也不迟。”
忠湛点了点头,拿了笔就打算走。
娴雅见自己与母亲说话,母亲理也不理,却和忠湛聊得热火朝天,闷闷的告退了,出了右院。
小路上,忠湛破天荒地等着她一起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是故意如此的吗?”
娴雅二丈摸不清头脑,问道:“什么故意?”
忠湛说道:“那你为何要在母亲面前提左院的,还故意挤兑母亲居然不知道父亲回来的消息。”
娴雅回道:“我哪有如此?我不过好心告诉她而已。”
忠湛说道:“连我听了心里都不舒服,何况母亲?你小心母亲再不理你。”
说完自顾自地走了。
娴雅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小路上,望着忠湛渐渐远去的背影,再回头望望右院紧闭的大门,不以为然地自言自语道:“我不过实话实说,是父亲行事不对,与我何干?”
秦道川在车内打了一个喷嚏,车旁的秦东听到了,忙招呼军医,“胡大夫,将军好像是受了凉,辛苦你给他看看。”
胡军医听了,赶忙叫车停下,爬上车又是打脉又是望诊的,秦道川奇怪地问道:“西夏的大夫也是望闻问切地问诊吗?”
胡军医笑笑说道:“哪有,我的医术是跟一位从东方大陆来的游医学的,自然是要望闻问切,其他的西夏医生可不这样。”
秦道川这才点了点头,胡军医说道:“脉相还好,将军还是注意些为好,千万不要着凉了,这不日就要入京,到时候千头万绪都要倚靠将军操劳的。”
秦道川心里的千头万绪可跟胡军医所想不一样,不过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秦道川心想,如今祖母必定已经收到了他的信,只是若舒的信恐怕还在路上,希望信比自己要早到,这样就不必费尽唇舌去跟若舒解释了。
院里的姑娘们听闻将军回京的消息,心思一下就乱了,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妥帖,若舒喝了一口汤,含在嘴里,示意兰芷拿盆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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