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看出了狄寻脸上异样的疑惑,小厮解释道:“客官,是木头的木,春天的春,单名一个椿字。”
“好名字,大椿长寿!
狄寻点头抿嘴,言不由衷的竖起大拇指。
“不过,照你这么说来,先不管秘境里面风险怎样,总的来看,的的确确是个他人埋骨的好去处。
哦,对了,这个李家是那个绰号铁拐李的李家吗?”
这时,小厮突然挠挠头,回话速度也不似刚才那么快了。
“掌柜的!”
角落忙碌的伙计们齐齐喊了一声。
狄寻转身回头,入眼便是一个矮大紧的老头,扎腰的宽袍穿的有点喜庆。
富态是第一眼的印象。
两人瞬间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闪出火花,滋滋汇成一道电流。
谁也一声不吭。
椿此刻心里紧张的要死,这恶客可别喜怒无常,一刀把掌柜的这个普普通通的老头给劈成两半。
掌柜的眯起眼睛,什么都没说,不由得仔细观察了起来,估摸跟防贼一样。然后才走到柜台前。
紧接着恍然惊喜道:“斋主,没想到竟是您回来了!”
说完了以后,掌柜的犹豫了一下,挥动宽袍长袖便鞠身做礼。
心里却滴滴答答打着鼓,若让老几位知道,定会是一场轩然大波。
狄寻忽然笑了,踏前一步,隔着面罩都感觉一股子帅气。
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
即使物换星移,沧桑巨变,亦不会减损分毫,这便是朋友情。
“走吧,走吧。”
“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掌柜的随后打发了几个还在打扫墙角的伙计,忍不住大笑,“斋主,还没吃饭吧,要不再等一会儿,我让人打几壶泉州酿和带点正轩阁的吃食回来。”
小厮此时恭敬的站到掌柜的后面,垂着头文静的像个书童。
“行了行了,别忙活了,我吃过了,驴肉火烧。”
狄寻张张嘴,放下了腰上的刀,同时摘下那张,贼兮兮的面罩,露出刀削般的脸庞。
先看看李修远,又看看小厮。
“修远兄,别来无恙,你这伙计不是说你还有一会儿才能回来嘛。”
“最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山谷秘境奇物现世的频率,在不停的一直往下降。好几个月前,我才见过唯一一顶入了品的紫金冠。”
“因此这几个零散物件的品鉴,同样比较简单,随随便便就把老几位交代的事情给解决了。
否则啊,还真就一时半会儿回来不了。”
“这一部分世家的订单,也总算是圆满结束。”
攀谈了几句,然后各自入帘落座。
李修远使了个眼神,小厮察言观色心领神会,给狄寻倒上一杯热茶。
狄寻叩了叩桌。
“你不是还有几个徒弟嘛,有机会也该让年轻人出去多锻炼锻炼。”
说到这里,李修远叹了个口气:“唉,斋主你不知道。你不在泉州的这两年。外面风言风语比较多,当年那件错鉴事情上,还多亏李家一直帮衬着,但是人心散了这队伍就不好带了。
现在我身边只剩下,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了,还好年轻肯学,能说会道,做咱这一行呢也是老天爷赏饭吃,我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
的确单就凭我这徒弟的手艺,派他出去行走也算游刃有余。”
但我干了大半辈子,说让我歇下就歇下,反而跟很不习惯,歇过一次,那一段时间,心里总归空落落。
斋主却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年轻的让人妒忌。”
李修远说的李家,此李家非彼李家,泉州城有两个李家,一个大李一个小李,李修远刚才说的正是小李家。五十多年前是十万大山的门户,在狄寻扶持下,迁到泉州的新晋世家。
狄寻微微一笑,神态平和,始终安安静静侧耳倾听着。
稍稍顿了顿。
李修远抚盖喝了口浓茶,止渴,一口气说这么多,还是觉得不过瘾,于是换了一个话题,聊到过往。
“哈哈,还记得撤回北漠,当年在清风苑流拍的那副仙女图吗。”
老李这该死的混蛋新婚不久,就旧性全无,德性!
死皮赖脸的借哥几个银钱,天天跑到清风苑跟水淌似地花,要是再没钱花了,晚上磨好刀,就去劫道。
要知道,北漠狼卫禁武,辖区四道经常分组巡视排查,尤其头领关刀坐镇中央,老将成名多年,甚至在整个幽州一带颇有威名。
要我说吧。
老李那时候,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毛病。
而且因为人气太高而流拍的仙女图,后来干脆被挂在清风苑大堂,用来当景点,老夫还是头一次听说。
还有我还记得,卖豆腐的瘸子张说的那些话——仙女图的来历。
相传有一天,渤齐海的上空风云变色,裂开道口子,天上掉下块大石。
苍龙盘旋,麒麟群奔团聚。
好像大地往下沉了一样,数不清的雪峰从海底深处升起。
故事便从那时候说起。
……
万寿谷,
血溅定情扇。
扇骨写着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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