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这是故事的开始。
阿无早就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像都离她远去了,回到泛黄的墙壁的小屋,她开始记录今天的故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收集的,为什么叫阿无,为什么在这里,记忆越深刻越容易消失,阿无不太在乎。
麻木的开房间门,旧书桌压着些照片,一块老旧的薄皮花料子,有一页纸,阿无拿起来,桌边有半瓶糖果,蚯蚓状的橡皮糖,一般绿色一半黄色,薄荷和可乐的味道,阿无丢掉一半绿色,垃圾桶里有薄薄一层糖果,都是绿色,阿无笑了笑。
纸上写着:回来了,记起来,这是家,我是你
这是一个习惯,阿无总会不经意失去某段记忆,有时候是别人,有时候是自己,所以有故事,自己的故事,自己写给自己看。
阿无开始审视这个家,三房的小屋,除了主卧,都有厚厚的灰层,只有一个人的痕迹,但是阿无有父亲,阿无记得。
“看来不太重要”自嘲一下。
拉开窗帘,Y市老城区的嘈杂扑面而来。
咚咚咚
有人敲门,阿无愣了下。
咚哐哐哐
敲门的人急了。
阿无缓慢的走到门边,老旧的房门没有猫眼,阿无看了看昏暗的老屋,开了门。
一个黑影闪过,她代上了门,阿无被抱了个满怀。
“南”
“嗯,我是”男人比阿无高半头,有冷冽的味道,像风的味道,还带有潮湿的青苔味。
“记得我,我该高兴还是难过”男人有点自嘲,他笑得很不自然。
“你想多了,我不知道自己忘记的什么,但是这次应该是自己的事”阿无看了看男人,有点奇怪,有些许熟悉感又不是很密切,她有点若即若离“南,你是谁?”
男人长舒了口气,“我是你男朋友,高中在一起的”男人一拍头“你不会连那件事都忘记了?”
“哪件?是你半夜跪操场还是满城买dodo的棒棒糖的事?”阿无突然想起那个穿校服的高瘦男孩在操场跪着请她答应的倔强样子,那次她并不在乎所以没有回应他,他跪了一夜,毕竟她一向冷漠,但是他为她全城收集dodo的蓝色棒棒糖时,她点头了,有时候她也不知道是为这诚意感动还是这99支蓝色糖果组成的花束带来的味觉冲击,想到这里,阿无弯了嘴角,这束花她吃了大半个月。
咳···南有些尴尬,脸上浮现小片的红晕,
“鱼鱼,饿了吧,我带了菜”阿无才发现南拎着个红色塑料袋,鱼鱼是阿无的小名,因为没什么联系,亲近的人才知道,南喜欢叫她鱼鱼,阿无想起她有个父亲,也这么叫她,似乎还有人这么叫她。
南熟悉的找到厨房,阿无才发现厨房是干净的,不像积满灰尘的客厅,显然是有人使用过的,那个人不会是阿无。
“露露说我不来你会让自己升仙”南一边系围裙一边开玩笑,“她男友感冒了,不然就赶着他来给你做饭了”
南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块红布包递给阿南,然后眼角晦涩的朝阿南闪了一下,“没照顾好你阿姨会在梦里抽我”
“谁?”
“替我保管一下”南避开阿无的视线,指了指红布包,然后洗菜去了。
阿无将红布放进连衣裙口袋里,听着厨房传来的水声,她想起卧室书桌上的那本故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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