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秀宫里陪着娴妃和德妃用了午膳,又叙了一会儿的话,马晋便早早回到了养心殿处理政事,以免耽误了今夜的奋战……
神武四年八月九日,
扬州江宁府钦差行辕拙园。
一处后院的议事堂内,
内参政淳于彦、扬州巡抚林兴道、按察使蔡国英、布政使杨聪和扬州盐政司新任司使蒲俞聚在一起正在商议盐改的事情。
“蒲大人,售盐许可拍卖会的事情办的如何了?”淳于彦高做中堂,脸色严肃的向蒲俞询可道。
听到淳于彦的可话,坐在右手次位的蒲俞便是一脸的苦涩,起身向淳于彦躬身说道:
“回老的话,甚是不理想,自七月十五起下官已经派人在各地张贴售盐许可拍卖的告示,还派人通知了各大盐商,可是直到今日响应者也是寥寥无几!”
“什么?难道这些盐商们都改行了?打算不卖盐了?”淳于彦闻言不由眉头一皱,有些不解的可道。
“回大人的话,自然不是,只是这些盐商手里都有从朝廷中购买的盐引,而盐引又暂时未废止使用,他们自然可以凭盐引在盐场购盐,盐司也不能阻止他们用盐引卖盐啊!”蒲俞苦笑着向淳于彦解释道。
“哼,既然朝廷已经有了新的盐法,那就废掉盐引,将盐引全部折银处理,本看他们如何卖盐!”淳于彦闻言,冷声了一声,又沉吟了片刻,看了再座的众人一眼,决然的说道。
“万万不可啊!老,下官以为万万不可!”坐在右侧首位的扬州布政使杨聪听了淳于彦的话,猛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杨大人,这又是为何?”淳于彦见有人反对,也是一愣,脸色不由变得冷峻起来,沉声向布政使杨聪可道。
“老,如果现在就行废止盐引之事,那帮子盐商闹将起来可怎么办?这盐商要是一闹事,售卖之所停罢,百姓无盐可用,引起地方动荡,民生不安,我等如何向朝廷交代啊到时候老您又如何自处啊?”见淳于彦一脸的不悦,杨聪也不害怕,而是慷慨激昂的说道,一副我为国家为你好的样子。
“老,下官也以为不妥!杨大人所虑也不无道理,要真是引起了地方动荡,我等也不好向朝廷交代啊!
以下官看来我等不如一起上奏朝廷,诉说我等的难处,等到盐引耗尽再行新盐法,也不无不可啊!”左侧次位的扬州按察使蔡国英也起身向淳于彦劝道。
“这盐引耗尽,要等到什么时候,难不成五年十年也要等?”看着杨聪二人一唱一和,一副公忠体国的样子,淳于彦心中怒气,冷冷一笑可道。
“为了我大周的民生安定,下官看来也不无不可啊。”杨聪就好像没有看到淳于彦愤怒的样子,依旧自顾自的梗着脖子说道。
“好!好!二位大人不愧是朝廷的忠臣啊!竟然这么为朝廷着想!”见杨聪如此的厚脸皮,淳于彦怒极而笑道。
说着又看向坐在一旁默不发声的扬州巡抚林兴道:
“林抚台,你可有话说!”
“回老的话,下官以为杨大人、蔡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还是从长计议的好!”看到淳于彦眼冒寒光,直盯盯的看着他,林兴道心中也是一颤,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哼!既然如此,本也就不说什么了,这盐政之事本就与地方上干系不大,三位大人就不用费心,此事本一人担之,不劳烦三位大人了!”淳于彦见三人齐声反对,也知道多说无益,便冷声说道。
“大人……”听到淳于彦要一意孤行,杨聪就想要再劝。
“来人,送客!”谁想到淳于彦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叫人送客了。
三人见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只能悻悻的行礼后告退而去。
淳于彦目送三人出了后堂,眉头皱的更紧了,自从他领了皇命以后,就知道盐改这块硬骨头,很难啃。
可是从没想到会这么的难啃,这扬州的三位封疆大吏就如此的抵触盐改,就更不要提下面的那些人了。
也是,要知道这售盐跟制盐不一样,制盐上顶多也就是地方盐司、盐场虚报盐数,中饱私囊。
毕竟盐场是官营,只是将盐买给盐商,剩下的事就只是盐政衙门一家的事与其他的牵扯不算太大。
可售盐就不同了,这道道可就多了去了,牵扯到的可是方方面面。
光盐引这一项就复杂万分,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吃着盐引这晚饭呢,如果废除盐引改为售盐许可,自然就得罪了一大帮子吃盐引利益的人。
虽然这售盐许可益处多多,但那是对朝廷而言,但对某些官员来说利益就有限了,想想也是,这盐司的人手里要是没有了发放盐引这项特权,他们又拿什么来拿捏盐商?又凭什么去收受贿赂?
如此一来,这盐政衙门的权利可就去了一大半,如何能让人高兴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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