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一点就透,瞬间就想明白了那家模仿他们店失败的原因了。
产品贵,倒不是说真的贵,而是相对来说的。
而贵的原因也很简单。
刚开始的一两个月,陈峰是在义务小商品市场批发货源,而随着店铺数量的逐渐扩大,他就改成了直接从工厂拿货。
少了零售商的一层剥削,产品价格自然便宜不少。
他们可以这么干,因为他们的需求量大,工厂愿意给他们供货。
可是如果别人只是看他们赚钱,模仿他们刚开始的经营模式,从义务小商品市场拿货,那加上零售商的差价、物流成本和人工成本,价格肯定偏贵。
要是他们用同样的产品,卖同样的价格,那肯定是必死无疑。
这就是所谓的像我者生,学我者死。
因为他们根本没学到精髓。
想通了这点,可还有点陈峰没想通。
他问:“这跟嫂子说的卖店有什么关系?”
王翠芬说:“当然有关系,那家店的老板开了没几天,就把店关了,然后就找到我,问我要不要把店卖掉。”
陈峰说:“那嫂子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跟我说?”
王翠芬说:“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乘风优选还没开,谁也不知道赚钱能力到底怎么样。可现在乘风优选开了,也证明了这条路更有前景,嫂子又看你对两元店不是很上心的样子。就想说,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干脆直接卖掉算了。”
陈峰半晌没说话,王翠芬还以为自己多嘴了,刚想补救一下,就听陈峰说:“那嫂子还能联系到那人吗?”
“还好,那个人的名片我没丢。”
王翠芬笑着,从随身的钱包里找出来一沓名片,挑拣一番,递给陈峰,说:“就是这个人。”
陈峰看了一眼,叫“王德发”,挺吉利的名字啊。
好人啊。
……
2月7日,农历,大年初七,省会,庐州一家著名的夜总会。
在确定了要卖店后,陈峰就直接联系了王德发。
王德发本身就对两元店很有兴趣,一听说陈峰想转手将颍州所有的店铺打包全部卖掉,那叫一个兴奋。
通过两天的接触,两人一个真心想买,一个真心想卖,很快就达成了初步的意向。
陈峰漫天要价,开出了五百万的天价,其中包括了店铺的租赁转让合同、货源渠道和店铺里目前所有的货物总价值。
而王德发几番让步,只肯给两百万。
两人分歧很大,但由于双方都很有诚意,所以王德发还是提出直接见一面。
成与不成,都当交个朋友。
于是,陈峰冒着巨大的风险,从珠城坐火车赶到了庐州。
下了火车,给王德发打了个电话,确定了王德发的位置,陈峰打车直奔凯乐门——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陈峰很反(xi)感(huan)跟这种不正经人,在不正经的地方谈生意。
跟服务员报了包间号,服务员带着他来到了王德发的包间。
一推门,就听见一个穿着背心的秃头壮汉,搂着个穿的比他还凉快的女人,扯着破锣嗓子唱着:“我站在,烈烈风中……”
真特么难听。
也难为旁边的女人,还一脸陶醉的样子。
这演妓……绝了!
看着陈峰进来,俩人都回头,一脸不解。
秃头壮汉有些狰狞的说:“小朋友,走错包厢了吧?”
陈峰也不怯场,说:“王老板忘性有点大啊,二十分钟前咱们还通过电话。”
王德发一愣,看着陈峰,迟疑半天才发出一句全国通用的感叹语气:“陈老弟?卧槽?!”
陈峰淡淡的笑着:“不像?”
“像!像!太特么像了!”
王德发愣了一下,才大声的感叹着,说:“也只有像陈老弟这样的年轻才俊,才能想出这么绝的赚钱门道来!”
说着,王德发给了一个熊抱。
陈峰躲闪不及,心里那叫一个腻歪,可还是笑呵呵的说:“王老板过誉了。”
“陈老弟,快,快来这坐!”
王德发拉着陈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让女人把音乐关了,又骂骂咧咧的吩咐着:“还特么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我兄弟来了,还不让妈咪带个人过来!”
女人抬起还没坐稳的屁股就要走,陈峰拦住了:“慢着。”
王德发不解的问:“怎么了,陈老弟?”
陈峰一本正经的说:“王老板,我可是带着诚意跟您来谈生意的,你这么干不是小瞧我?”
王德发有点生气,他平生最恨两种人——当表子立牌坊的和去夜总会不叫鸡的装蛋玩意儿。
就连买店的兴趣,也顿时消了不少。
可随后,就听见陈峰继续说:“只叫一个,对小弟来说恐怕不够吧?”
今晚,我打十个!
王德发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急忙道歉:“是哥哥说错话了!快,让妈咪把人都给我带来!让我兄弟可劲儿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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