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延亭也不相信江熹微真的就这样死了,他始终有种直觉,她那样的人有很多秘密,更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但他知道,她确实是想要离开,可他不仅要她活,还要她回来,不许走。
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思,他只是……好像可以用余生只做一件事,要找到她,要她留在自己身边。
她走之后他身边冷清了很多,某一瞬间徐延亭好像忽然顿悟,其实他对她是真的心动了,之前不是不敢承认,只是怕一旦认了,她就该走了——因为他知道这一场是她演的戏,他过分可笑地动了真心。
到底他还是没能留住她,但她从前的眉眼神态却在他脑中格外鲜活妍丽,为她提笔可一日不歇。
很快,从宁王府散出去的画像数千,以京城向外扩散,主要以南方为重点寻人。
不过南方那边还未传来消息,京城里倒是先有人拿着画像来了宁王府。
楚王府离宁王府三条街,不远不近,楚王徐羲白步行来的,徐延亭得到消息之后左等右等等不来人,最后忍不住皱着眉头亲自出去看。
又等了半刻钟才见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出现,一身干净的白衣,像是吹不得风的名贵花卉一样有几分似娇气的病弱。
两人进去后,徐羲白掩唇轻轻咳了两声,说:“我是见皇兄急着寻人才想着过来的,我确实见过画像中那位姑娘,不过是在一月前。”
徐羲白说了个日子,竟然是在季墨白ming婚之前,也就是在他和江熹微相遇之前。
徐羲白说他们是在酒馆遇见的,徐延亭想到江熹微在自己面前时总是演戏,就想听听徐羲白口中的江熹微是个什么模样,结果徐羲白说:“当时那位姑娘似醉了,见了我就拉着我,说我同她一位故人很像。”
听到“故人”二字,徐延亭诡异地陷入了沉思。
她到底有多少故人?或者是她逢人就说像故人,她到底找了多少替身?不对!难道她真的把自己当替身!徐延亭的神色不由严肃凝重,眼神微微发沉。
那边徐羲白还在不明所以的傻白甜,笑吟吟地看着徐延亭:“我就是打酒馆门前路过的,被她拉进去喝酒,说那是一位很重要的故人许久未见,道是我同她有缘,还说……”
终于话音慢慢顿住,徐羲白看着面色越来越沉的徐延亭,还在不解,试探着问:“怎么了?”
“她是我的王妃。”眼底的情绪尽量压下去,徐延亭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
徐羲白好像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稍微敛些神色,紧接着有几分歉意地说:“前几日皇兄大喜我身体抱恙未亲自到场,现在此道喜了,恭喜皇兄。”
“恭喜什么。”想起这事徐延亭心里还是有些气的,江熹微跑也就算了,竟然还找了白秋月替嫁,这把他当什么?于是眼神都暗了不少,从齿缝里挤出话一样,说,“人跑了。”
他看了愣着的徐羲白一眼,慢慢喝了一口茶,总结:“你嫂子跑了。”
徐羲白提供的消息没什么用,倒是气得徐延亭好几天睡不着觉,江熹微真的见人就勾搭?她虽然有时候表现有些轻浮,但他知道她并非那样的人。
可是在到宁王府之前,她在京城多久了?那段时间是不是为了那一万两找过别的人?他开始焦心,只想把人找到好好审问一番。
而徐延亭没想到,徐羲白的那点不是线索的线索,竟然成为此后一年里唯一一点外人带来的有关她的消息。
她好像真的失踪在了人海一样,找不到一点痕迹,她藏得太好了,或许即便是以后举国都贴满了她的画像,只要她有心要躲,就不会被找到,她更不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你在哪?”又到底是谁,此刻才明白他曾对她一无所知,就连她的名字也无可证实真假,相见似乎遥遥无期。
与此同时,不知何处院落暮云铺锦,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院子中央,形如点墨缀烟霞,指尖雪白如霜,他慢慢拆开一封密报。
“崇州,江家。”
手中是一幅女子小像,见她眉眼弯弯,执扇含笑望来。
余晖斜阳散尽绮艳,将落西山的圆日色如渥丹,又像一颗艳丽夺目的宝石,镶在凤眼。
指尖的血红宝石被日光照得璀璨流光,对着外面湛湛天光举起手里宝石的人站在窗边,单手负在身后,身形挺拔修长。
“王爷,你已经看了一刻钟了,这颗宝石有什么问题吗?”老管家也仰头看着徐延亭手里的那颗红宝石。
“没什么问题,是对的。”这正是他和江熹微成婚那日,她的凤冠上所嵌的那颗鸽血宝石,是他亲自选的,不可能认错。
管家双眼一亮,有些激动:“那……那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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