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江熹微还是以前的小白花样,听了白秋月如今这番控诉的话,肯定要立马瑟瑟装柔弱,再哀求地看着她生怕她说出些什么。
但今天她没这样反应,白秋月心里觉得奇怪,怎么现在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是觉得有王爷撑腰所以腰杆直了?她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行,她必须要拆穿她的这面目,看她还敢不敢这么目中无人!
“你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王爷面前。”于是白秋月打量江熹微一番,有几分轻蔑地道,“今天打扮倒是不错,还穿着锦绣阁制的衣裳,又是骗王爷给你买的吧。”
江熹微觉得她怎么说得宁王跟个冤大头一样好骗?确定说这样没问题?
而白秋月明显没多想这些,她还在看江熹微身上穿着的那件衣裳。
锦绣阁京城只有一家,里面卖的衣裙贵重又漂亮,很受各家小姐喜欢,那些难得一件的珍品更是排队都买不着的。
如今江熹微身上这件她认得,前不久锦绣阁才出的,连她摸都没机会摸过一次,竟然被她这个住西坊那个破烂地方的贱民穿在了身上。
于是白秋月不免越加起了怨恨,心生一计,转头就对徐延亭苦心控诉:“她除了皮相还有什么可看重的,王爷你别相信她,她这样的人眼里只有钱,根本不在乎王爷,她待在王爷身边也不过就是为了钱罢了。”
“钱?”徐延亭挑了挑眉,看了一脸无辜的江熹微一眼,“为了什么都可能,就是不可能为了钱。”谁不知道大晋钱财最多的就是伯阳侯府,就算是江熹微什么都没有,也不可能没有钱。
见徐延亭执迷不悟,明显是被面前这个手段了得的狐狸精给迷惑了,白秋月心中焦急气愤,再也不管那么多了。
为了让徐延亭看清江熹微的真面目,她索性直接把之前西坊的事情都说出:
“王爷不信我?那王爷你问问她自己,之前她是不是拿了我一百两,就为了区区一百两她就同意离开王爷,王爷如今对她是好,可没想过在她心里王爷竟然这般廉价,她配吗?”
“一百两?”徐延亭饶有趣味地看向江熹微,没想到她竟然和白秋月私下还有交易。
“是她说你会把我碎尸万段,让我拿了钱赶紧离开。”江熹微也没打算帮白秋月藏着掖着,就实话实说了。
“你!——”白秋月一时气急无言,怒瞪着江熹微,“我那也是为了王爷着想,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
“我倒是希望她能图我些什么,图得越多越好。”这样或许她就能在他身边更久更长,更依赖他,可是江熹微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他清楚。
江熹微抱臂站在一边,对于徐延亭的话不予置评,白秋月却好像在看一个已经走火入魔的人一样,看着徐延亭:“王爷……”
“原来我就值一百两。”他其实想要听江熹微说些什么的,但是这次她还是什么也不说,算了,他再次告诉自己,来日方长。
“伯阳侯府上很缺这一百两吗?”他侧首含笑问她。
江熹微看天看地看山就是不看他,假装没听到。
但她可以假装,白秋月却不能,呆了一会,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熹微,震惊道:“你……伯阳侯府?你跟伯阳侯府是什么关系?”
“只是可能以后,白小姐刚刚说的锦绣阁会归我管吧。”锦绣阁也是江家的产业,江熹微淡淡地理了理衣袖,“还有江家的所有产业可能也都是差不多这样的结果,这样。”
白秋月似乎僵住了,半天都没反应,像是第一天认识她一样,看着江熹微良久,想说什么又哽着说不出来一样,最后脸色难看的转身走了。
她竟然是伯阳侯府的大小姐!为什么偏偏是财势最欺人的伯阳侯府!她有什么可得意的!白秋月恨得咬牙切齿。
如今知道了江熹微的身份,回去之后,下午徐延亭直接就到伯阳侯府拜访。
伯阳侯大为稀奇,尤其是徐延亭的态度好得都不像是那个传言里的宁王,伯阳侯更是不解:“王爷造访,所为何事啊,难道是你家王妃又翻墙跑了?”
“是跑了。”徐延亭点头,“就在伯阳侯府。”
“那这回要不要我再行个方便,让王爷来找找?”其实这样能跑的,多半是找不回来了,伯阳侯摇头想。
“那本王便多谢侯爷方便了。”说着竟然对伯阳侯行了个大礼,伯阳侯都惊了惊,赶紧过去把人扶起来,暗道宁王莫不是追王妃追傻了,这完全不像是他的性子啊。
却不知徐延亭这是把他当未来岳丈在拜,自然十分的礼待。
虽然说是来找人的,但徐延亭这回没有带护卫,就自己一个人寻到了之前那座小院去。
江熹微的院子很清净,里面只有一个侍女正从屋内出来,抬眼看到徐延亭一时怔然忘了言语,直到徐延亭要往里去,她才赶紧拦住:“这是小姐闺房,王爷去不得,且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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