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伯阳侯还真说对了一点,是她借酒逞凶,还轻薄了徐延亭,女登徒子也确实是她,但是……
“但是事情不是您想的这个样子……”
“别说了,爹都明白,没事。”伯阳侯十分理解,说得煞有介事,“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其实主要是看有没有人敢摸,宁王就跟老虎的屁股一样,你摸了,他总不能拿你怎么样,何况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摸不得的,我女儿这么貌美如花的,他也不亏。”
见江熹微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伯阳侯乐呵呵地笑了笑:“他要是敢来闹事,闹大了,闹到皇上那里去了,爹就让他娶你。”
听着莫名有种土匪头子抢亲一样霸道味道。
江熹微琢磨着,真要是徐延亭听了这话,估计立马能推了墙过来。
一时话了,伯阳侯让侍女去给江熹微泡些醒酒茶来,嘱咐江熹微一定要喝之后就离开了。
没一会侍女就端了茶来,倒了一盏递上来,江熹微随手接住送到嘴边。
刚咽下一口茶,忽然后知后觉哪里不对劲,端着杯子的手都还没放下,赶紧转头问:“你泡的是什么茶?”
“小姐屋里那罐子碧螺春。”
碧螺春……云台碧螺春……江熹微感觉自己还是晕乎乎的,更晕了,看着手里没喝完的半盏茶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喝,半晌才把杯子放下:“去把那罐茶拿来我看看。”
侍女不明所以地抱着罐子过来,江熹微打开一看,一罐茶已经被掏得没剩多少了,她立马揭开茶壶盖子往里看:“你这一壶茶到底放了多少,怎么就剩个底了?”
“是侯爷说这茶喝着味道不错,怕久了给放坏了,这两天拿了不少去泡着喝了。”
徐延亭的媳妇茶,被她爹给喝完了,江熹微抱着白瓷罐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前她拿了皇后的这罐子茶心里就不踏实,总想着怎么找个机会还给徐延亭,现在就剩这么点了,以后还都没得还。
那她不得跟徐延亭绑在一起了?毕竟这媳妇茶她都收了。不行不行,这样怎么想怎么奇怪,心里总觉得有点负担。
这下江熹微酒也不醒了,赶紧抱着罐子往自己家的茶铺跑,看看现在这个时节还能不能凑齐这一罐子云台碧螺春。
到了街上之后还没到茶铺,就见一群人围在一张告示前讨论着什么,她就顺便听了两耳朵,原来是白秋月的事情。
说是那白大小姐闹市纵马险些出人命的事被京兆伊给判了,虽然她纵马闹市多次,但因为确实没发生命案,加上又是尚书府的大小姐,所以只罚了银两,现发告示昭告百姓,说是高门犯法,与庶民同罪。
同罪不同罪先不说,但这告示一发,却是比什么惩罚都重了,白秋月那么好面子的人——世族豪门里就没有不好面子的,站那么高端那么多姿态,不就是图一个面子吗。
如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她的脸算是丢光了,估计好久不敢出来见人,以后应该也不敢再随意纵马疾驰了,她应该还想要点脸。
最后江熹微还是筹到了一罐子云台碧螺春,捧着宝贝一样捧回了伯阳侯府,为了防止再被伯阳侯喝掉,也为了早点甩掉这个烫手的山芋,早点解脱,她还是决定尽快把东西还回去。
说实话去敲对面的门的时候,江熹微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同样是云台碧螺,但之前那个确实已经被喝了。
进了王府之后才知道徐延亭不在,江熹微到了正厅等人,刚坐下把东西放下没多久,管家就热情而来。
“小姐是来找我们王爷的吧?”
“我找他有点事。”什么事当然不能说。
“王爷估计得再有一会才会回来,不如老奴带小姐再在王府逛逛,熟悉熟悉?”说着已经开始往外走。
说实话江熹微还没忘他坑自己的事情,但是管家实在是太热情了,见她不走就直劝,没办法,江熹微只能跟着出去了。
其实王府她都已经逛过好多次了,真的没什么地方可看的,有点兴致缺缺,索性就问了一个一直有些疑惑的问题:“李伯,为什么从我最开始进王府的时候,整个王府的人对我都那么和善,王爷真的那么缺媳妇?”
她指的是从一年前她第一次踏入王府时:“那个时候,我甚至身份都不清楚,你们也都清楚王爷那时候可能喜欢的人云大小姐。”
“小姐不要觉得我们是敌视云大小姐。”李伯叹气,“我们也不是讨厌云大小姐,府上的人都跟王爷一条心,王爷看重的,自然是好的,只是,云大小姐毕竟是将军夫人。”
“说实话,一年前在小姐出现之前,我们府上的人都觉得王爷喜欢云大小姐的,或许那个时候王爷自己也这样以为,想过要娶她,但那时云大小姐已经死了,我们怕王爷把自己绕进去,对于小姐你的出现自然是欢喜的。”
“老奴别的不说,但这双眼阅人无数,一眼看得出小姐不是那些坏心思的人,王爷要是真喜欢上了小姐,当然是皆大欢喜。”
“当时府上的人也都是这样想的,可没想到后来小姐失踪了,王爷找了小姐一年,始终不曾放弃,明显是动了真情,这比从前对云大小姐只是远远观望,要真切得多,也付出得多。王爷一年为小姐形容消瘦衣带渐宽绝不是谎话,是我们亲眼所见。”
江熹微想起之前管家对她说过那些关于徐延亭的事,她没有认真思考过,都是真的吗?那不远处的一座桥,真的是他想她时的伤心地?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