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殿外,云丞相还等在原地,云连心低着头过去,遮掩着脸上的巴掌印,云丞相好像是真的没有看到一样。
“走吧。”
云丞相要带着云连心到了殿内去给皇上请罪,本来云连心之前一直听人说谋害皇上是要被杀头的,一想到那个场景她就想害怕恐惧,以至于一晚上捂着自己的脖子没睡。
加上丞相也一直沉着脸,让她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所以一直惶惶不安,生恐头上那把刀落下。
她还不想死。
云连心没有动,忽然拉住丞相的衣袖,低声求饶:“父亲,您一定要帮女儿求求情,女儿是无心之错,你跟皇上说说,我没有谋害皇上的意思,我是真的担心皇上的身体才拿出长安方,那……那方子没有问题,问题一定是出在别处,肯定都是江熹微她污蔑我的,她就是想在皇上面前立功,先让人把她关起来狠狠审问,还女儿清白。”
说到最后似乎真的委屈极了,竟然落下泪来,加上她这个憔悴的样子,真的像是有多大的冤屈似的。
“住口,你再说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丞相冷冷扯回自己的衣袖,“为父之前就警告过你,让你不要胡来,如今走到这一步,谁都救不了你,只听皇上发落。”
说完就先一步走了,云连心踟蹰犹豫,像是前面是火坑一样不肯去,但是丞相并没有停下来等她,眼看着他已经入了殿门,云连心只能跟上。
哆哆嗦嗦地到了殿内,云连心不敢抬头,云丞相一停下,跟在身后的她就立马跪下了。
她不敢开口,之后丞相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皇上沉沉的声音又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清,只是最后听到皇上说“退下吧”。
云丞相叩首起身,她也跟着照做,最后两人退出了殿内。
直到外面的冷风一吹,云连心才好像是瞬间清醒了过来,那种刀悬在脖子上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皇上没有给她定罪,根本就没有怪罪她。好像压在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云连心喘了口气,也是,她可是丞相府的小姐,皇上怎么可能跟她计较,她即便是犯了错,那也有从轻的特权。
她追上前面的云丞相,喜不自禁道:“父亲,女儿就知道皇上明辨是非,女儿虽然冒失用药,但皇上看得出女儿是清白的,根本不可能罚我。”
虚惊一场的云连心好像找到了优越感,重新抬起头,云丞相面色始终不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沉稳,他当然猜得到皇上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把事情揭过。
云连心闯的祸,不仅不悔改还一直沾沾自喜,云丞相失望万分:“日后你最好安分点,若是再胡来,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之后云丞相因为有事要处理,所以没有和云连心一起出宫,而是让她自己尽早回去,不要再惹麻烦,完全就是不信任她的样子。
皇上都没有说她有错,父亲为什么还是看不起她?云连心不愤,一直到了宫门口,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把她喊住。
“云二小姐。”白秋月从后面走来,笑着道,“二小姐一个人入宫的吗?怎么也不和丞相一道,我刚才见到丞相和江小姐在一处呢。”
“江熹微?”一听到是她,云连心立刻警觉起来,总觉得江熹微要对自己不利,“她怎么与我父亲在一起,他们说了什么吗?”
白秋月仍旧装作是不经意提起的样子,挑拨道:“我就是无意间经过而已,听到江小姐在同丞相说,二小姐你对她不敬,要丞相严加管教二小姐。说实话,她这样摆驾子的事,我已经听过好多回了,二小姐也不必往心里去,离那样的人远些便是了。”
表面上听着白秋月这话像是好言相劝,但是立马就触到了云连心的逆鳞似的,气冲冲道:“我对她不敬?她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满口谎言,皇上和父亲竟然还信了她的鬼话!”
说着转身要回去,白秋月赶紧把人拉住:“二小姐这是干什么?”
“长安方的事情肯定是她污蔑我,我现在就去找皇上,让皇上治她的罪!”这个时候,她好像格外肯定这件事。
白秋月当然也听说过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长安方”,但是前面的话都是她编的,知道云连心惯会胡搅蛮缠,可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劝道:“你去了有什么用,她那般阴毒狡猾的人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小心倒打一耙,二小姐没在她手上吃过亏?”
怕云连心死脑筋硬是抓着这件事要闹到御前去,白秋月赶紧转开话题,故作诧异地指着她的左脸:“你的脸怎么了?”
之前江熹微那一巴掌丝毫没有留情,当时疼过之后现在云连心的整张脸已经肿起来了,看起来十分狼狈。
云连心赶紧捂住自己的脸,面色变得阴沉,但到底没说这是江熹微打的,要是让人知道了,她的脸往哪放?
而白秋月也没问,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说:“我府上倒是有些消肿的药,抹了一夜就能好,回去知道我给你送过去吧,不然这样也不好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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