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渊脚下一顿,回头看向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不温不愠道:“我不明白段公子在说什么。”
顿了顿,他又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
“只是,恕在下直言,我想做什么,似乎和段公子没什么关系。”
段殷许抿着唇,远远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除了沈长渊最开始脸色僵了一瞬,便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不温不愠,从容淡定。
仿佛一切真的只是自己多想了。
段殷许摇着扇子,嗤笑一声。
到底是在丞相府长大的,心智完全不输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丞相府一共五位公子,其中有二子年幼时便“意外”夭折,而他母亲早逝,又没背景,能在这样的深潭虎穴独善其身,凭自己一人之力存活下来,这样的人又怎会简单呢?
似是想到了什么,段殷许摇扇子的动作一顿,眼底带着凌厉。
湖面上一阵风拂过,携起发丝微微掠过他唇角。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丞相府那两位夭折的公子遇到意外时,沈长渊似乎都在场。
段殷许抿着薄唇,面色冰冷。
他到底想做什么?
“殷许。”
听到有人唤他名字,段殷许回了神,对上太子的视线,顿时想起来什么,急忙道:
“殿下,他们二人行事冲动鲁莽惯了,一时竟忘了行礼,我回去后定让他们给您赔不是!”
太子面上却并未有怒意,只是微笑着看着他,摇了摇头:“不必,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在意这些。”
段殷许松了口气,拱手行礼道了声谢。
太子语气温和,微微弯着眸子,湖面上的波光在他眼里闪烁着。
“方才那姑娘,可是你之前提到的师妹?”
段殷许点了点头,“正是。”
太子看着远处早已经消失的身影,柔声道:“倒是个直爽活泼的姑娘。”
段殷许抿着唇,没说话。
沈念二人并肩朝桃花坞出口走去。
她转着眼珠子,时不时撇着沈长渊半边侧脸,红唇张了又合,终于忍不住道:
“那个,其实段殷许他人不坏,就是嘴巴毒,他这个人也是闲得慌,尽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不是故意针对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沈长渊双手掩在袖中,不动声色紧握,他侧过头朝沈念温和笑了笑,眼神里又带着几分无奈与受伤,“嗯……徒儿知道的,师尊不必担心,我没往心里去,真的……”
沈念对上他那视线,想说的话突然间卡在喉咙里,一时间竟有些愧疚。
她都开始怀疑,她那番话是不是,有些偏心段殷许了?
紧接着,只听见沈长渊微微低着头,半垂着眸子,沙哑着声音道:“或许……徒儿就是不招人喜欢吧……
在丞相府是,现在离开了丞相府……也还是如此……”
他抬起头,看着沈念,艰难地扯出一个苦笑,“师尊……你是不是也讨厌我?”
沈念看着他嘴角苦涩的笑,忽然间说不出话来。
老实说,之前在天界时,她有时候确实挺烦他的,因为他总是逼着自己学习礼仪,修炼仙术,还不让她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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