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还未感叹一番,就已经被小奴迎下了马车。
扶母早早便在府门外迎接了,连同一侧还有扶溪,扶月余光瞥见她时,特意转首朝着她点了点头,含笑问她:“溪娘也在,这几日还好么?”
扶溪先是规矩行了一礼,同样回以一个笑:“溪儿很好,多谢月姐儿关怀,月姐儿莫要站在风口了,快些进来讲吧,同母亲一道。”
扶月回首瞧一眼身后的虞楚,使个眼色以后,一边扶着扶母往厅堂走,一边对扶溪说:“几日未见你,气色更好了,待会咱们姐儿两可要说点小话。”
女子间不过是胭脂水粉琴棋书画。
不过扶月总是觉得同扶溪即便是不说话一同相处着也是十分舒服的,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但扶月觉得这其中也是有一定的缘由在的。
扶溪则一边搀着她,替她时刻注意前头是否有磕磕绊绊,一边回话:“好啊,我也有几日没见月姐儿了。”
几人有说有笑一同行至厅堂,扶母才同扶月说明缘由,扶父出门同人议事了,兄长则去习武了,都要接近午时才回来。
扶月自然应下,道几句无碍以后,关心起扶母:“母亲近日睡得好吧?是不是总挂念月儿?”
扶母瞧一眼身后的虞楚,招呼人落座以后,才答:“还不错,溪娘时常来陪我说说小话,不至于很无趣的,你呢,和王爷相处和睦吧?嫁了人可不要总使小性子。”
扶月下意识地嗔了扶母一眼,话语中带着女儿的娇羞:“月儿从前是那么无理的人么?母亲可不要冤了我。”
扶母连忙出声补救:“我的意思是,让你体贴一下,你这丫头。”
等补救完后,扶母又开始打量虞楚,虽说婚前已经有过接触,但眼下他一身竹青衣裳装扮,似乎还和扶月的一身衣裳搭过,两人横看竖看都是相配的,因此一时更是高兴。
“王爷要多担待些,我这女儿有时候喜欢使些小性子,你便忍忍就过去了,实在她不占理的话,你尽管训斥。”扶母满含笑意对他道。
虞楚原本正于一旁正经危坐,见扶母提起他,面上很松快地笑了:“没有,月娘很好,我同她十分合得来,自然没有哪里说不通。”
扶母眼光一同在两人之间逡巡,最后落了个笑,将目光转至扶溪身上,略带疑惑地:“我瞧他们两个很相配,溪娘你说呢?”
扶溪一贯有些害羞,始终低着头,目光快速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又低下头,极低声道:“是,母亲说的是,月姐儿同楚王殿下自然顶顶配的。”
这时厅堂内放出一声朗笑,氛围也逐渐松快起来。
归宁不过来回都是那些程序,扶月按照规矩办完以后,才趁闲时找了机会同扶溪说小话。
独独面对扶月时,扶溪神情是十分放松的,甚至有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懒散。
扶月抓准她打哈欠的时机调侃:“溪娘近日里没睡够?是不是也有了心仪之人?若有了不必害羞,同我说了以后,我帮你跟母亲禀明。”
扶溪兴许是害羞或着急,不同往日般矜持,伸手拍了拍扶月的肩:“月姐儿别乱说,八字没一撇的事,何况我又不知晓他是怎么想的。”
扶月果然挑了挑眉,登时也不调侃她了,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是谁家公子,惹得我们溪娘芳心松动了,若双方有意思,我就同母亲禀明了。”
见她势似要抬步,扶溪果然伸手拦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月姐儿不要替我操心了,是城东胡家的公子,前几日在诗会上认识的,还没见上几面呢。”
扶月心下了然地点点头,不顾扶溪害羞试探着打探:“那溪娘觉得他为人如何?”
扶溪先是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最后犹豫半晌才吐露几句:“不过诗会上他倒是极其贴心的,而且他欣赏了我的诗,我约莫存了个印象,往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着呢。”
扶月心里暗暗记下这一笔,准备归宁结束后,替扶溪打探打探胡家公子的品行是否正直,若当真不存什么毛病,那何不撮合一对有情人呢。
不过暂时还没有行动前,扶月并不准备给扶溪太大的心理压力,因此准备将此事先瞒一瞒,至于往后的事等查到了具体的再言明也不算迟。
扶溪却不知她的具体想法,见她并不追问,连忙岔开话题:“月姐儿呢,嫁为人妇可还习惯?我听闻也有不少规矩呢。”
扶月从前也是如此听闻的,不过这一回嫁给虞楚倒免去了许多俗礼,比从前嫁给太子的时候少了不少麻烦。
因此扶月只是有很宽慰的一笑:“你放心,楚王待我很好,你不必忧心,倒是你要好好替自己规划规划,嗯?如果遇见什么烦心事,可以给我传信。”
扶溪未曾想扶月如此周到,当即行了一礼,话里更是真心实意:“月姐儿出嫁了还要惦记我,溪娘感恩涕零,无疑回报,不过日后姐儿遇上什么难事,不妨同我说说。”
扶溪明白自身处境,虽然帮不上太大的忙,但平生第一次希望自己当真能尽尽心意,因此此刻是十足的真挚。
扶月连忙将人扶了起来:“同我还这般客气,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我会同你一样好好照料自己的,不要为了忧心,嗯?”
扶溪安下心来,点一点头,两人继续唠嗑着家常。
直到午时,兄长同父亲当真按时归家,扶月先是自然亲昵的一迎,行过礼数后又有些嗔怪:“父亲同兄长可当真是忙呢,日子这般充实,恐怕早就忘了月儿了吧?”
扶父满意地打量一番虞楚后,将目光定定放在扶月身上,面上带着几分瞧不真切的笑,话里尽是揶揄的意思:“你啊你,为父还不知道你么?只怕是你先把我们给忘记了。”
扶山在一侧听闻着扶父的话,末时也绽个笑,附和道:“一向是你忘了我们,我们又何曾忘过你,近日你归宁,便是再忙也不过午时,趁早回来见你。”
扶月睨扶山一眼,转了转眼珠子,嘟囔着唇:“长兄伶牙俐齿,倒是让月儿比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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