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丫鬟都是松了一口气,轻声应道。
她们都是皇宫中出来的,都是见过雪秀姑姑说一不二,就算是在四妃宫中都被人尊敬相待的模样,她们在雪秀姑姑面前也是不由得苛求礼仪,现在能够离开这处压抑的空间,自然也是放松的。
只是......
婉儿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司妗姝。
她害怕雪秀姑姑是过来警告这个即将成为战王府主母的女子,婉儿虽然不懂人情,但是也经常在宫女们口中听到一些家中长短的事情。
这最重要的也就是婆媳关系了,宫女们无一不是在抱怨当年在家中之时,祖母都是怎么为难自己的母亲的。
要说闺中女子在自己娘家都是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的,最多也就不过是给家中长辈请安,是妥妥的娇客,可是一旦到了夫家,那就需要伺候婆母,伺候丈夫,就连婆母吃饭,自己都要在一旁候着。
更有甚者,觉得就是这个女子抢走了自己的儿子,甚至是会在两人行鱼水之欢的时候去敲门,叫自己的儿媳妇去伺候她睡觉。
雪秀姑姑本来就是刻板的人,说不定真的觉得就是小姐将战王抢走了呢?
虽然小姐身份尊贵,但是再尊贵,难不成还能尊贵得过战王?
要是这雪秀姑姑真的刁难小姐,说小姐不给她奉茶,自己就心口痛,活不下去之类的,战王说不定还真的要逼小姐做呢!
察觉到婉儿担忧的视线,司妗姝只有微微摇了摇头,放在桌案上的手也是挥了挥,示意婉儿听她的吩咐,出去就是。
其实婉儿担忧的事情,司妗姝也是想过的。
只是......
司妗姝垂眸,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合着茶盖,上面升腾起来的雾气,似乎是将司妗姝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也染上了晦暗不明的色彩。
反正她已经按照礼数好好地招待雪秀姑姑了,是这人自己要站在这里的,若是龙骏尧真的因为此事要责怪自己......
司妗姝突然就勾起了唇,只是笑意却根本没有到达眼底。
想要不嫁给龙骏尧的办法那么多,司妗姝就不相信,难不成自己假死逃离京城,龙骏尧还能将她逮回来?
只是司妗姝想起那个亲昵的拉着她的聂氏,心中突然就涌现出了淡淡的酸涩。
厚重的雕花木门被合上,屋内只剩下了司妗姝和雪秀姑姑两人。
司妗姝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依旧是斜倚着身子靠在椅子上,目光专注地盯着桌案上的青花瓷器。
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弥漫在屋中,让人的心跳声也跟随着瓷器的碰撞声跳动着。
上辈子的司妗姝就见惯了好东西,只是看了一眼这青花瓷,她就知道这是上好的官窑,恐怕一般的豪门世家都找不出几套,可就这样摆在了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屋中,更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待客用具。
司妗姝不由得咋舌,再一次为聂氏拥有的巨大财富惊叹。
司妗姝也不着急,更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就在这时,司妗姝耳边传来了膝盖碰地的沉闷声响,“雪秀,拜见主母。”
司妗姝“唰”地一声就站了起来,雪秀也是抬起了脸,布满了皱纹的脸上有清晰的泪痕。
“终于有人能够陪伴王爷了,老奴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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