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下方阵阵嘈杂声,皇帝神色不变。
不多时,议论声停止,有一个看上去官位较高的老臣上前一步,启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臣认为,此事应该分配到个人的头上。冀北灾情虽说很严重,但若是让每个臣子都出一个解决方案,未免有些兴师动众。故依臣看,陛下不如将直接将它交付到某一个人的身上。如此,既能解决冀北的事,也不至于做无用功。”
皇帝点头:“郑爱卿此话有理。”又看了眼众人,他问道:“哪位爱卿愿意前去冀北?”
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闻言,那位姓郑的臣子忙不迭退后一步,丝毫没有要接下这个差事的意思。
一时间,朝堂上又恢复了寂静,几乎是落针可闻。
直到皇帝下令让众人先商议一番,他们方才又交头接耳起来。
由于就站在众臣中间,故司妗姝能清楚的听到他们议论的内容。
本以为他们会抢着去冀北赈灾,然而到底是她高估了这些官员们的品性。放眼望去,只见得各个官员都在推脱责任。
对此,司妗姝只觉得不屑的很。
从古至今,官场上从来不缺少互相推脱的官护。活了两辈子,她也算是看破了这一本质。
而听着周围几个官员推诿的言辞,她表情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这些官员倒是自私自利的很,太平盛世时,一个一个上赶着要去灾区慰藉灾民给自己落下一个好名声来。现如今真的有灾民出现了,他们反而是谁都不愿意沾上这麻烦事。
更有甚者,仗着自己官大,直接一个眼神投向小官,试图让他们揽下这件事。官大一级压死人,眼下司妗姝算是彻底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如若不是顾及到皇帝在场,且自己在朝堂上又是个没有太大发言权的女人,她早就该开口斥责几人了。
一旁的龙骏尧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忙不迭扯了扯她袖子下的手,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他压低了声音同她分析道:“这群人平日里奢侈惯了,上下朝都是坐的轿子。冀北那边如今情况不妙,官员若是过去,动辄便要早出晚归,且还有吃不上饭的风险。你说,他们又怎么可能愿意揽下这一问题?”
司妗姝看着他,语气无奈:“虽说如此,可这几个官员平日里都是颇受百姓爱戴的对象。他们就以这副态度对待冀北灾民,难道就不会良心不安么?”
龙骏尧摇了摇头,余光状似无意瞥向了上方的皇帝。
“你以为陛下今天让你上朝是为了什么,他本就没打算将这任务分配给底下的官员。他真正想要的,不过是让你主动揽下这一差事。”
要说先前他还不明白皇帝为何又传司妗姝上朝,眼下倒是明白了个通透。原来,皇帝还在明里暗里的针对自己和司妗姝两个人。今日这事,便是想再拿司妗姝开刀,借此压自己一头。
他倒是打的好算盘,龙骏尧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想对付司妗姝,也得看自己同不同意。
正想着,那边李太尉突然将视线投向了这边。
不等龙骏尧开口,他便率先道:“依臣看,陛下不如将此事交与战王妃。”
李太尉这话正中皇帝下怀,只见他眼睛一亮,随即故作不解的问道:“李太尉何出此言?”
见皇帝应允,李太尉自顾自的分析道:“众所周知,战王妃手下经营的点德楼如今发展正盛,说是日入斗金也不为过。且上一次迎接各国使臣的宴会,也是战王妃一手操办。综此两点,可见战王妃能力过人,点子要比寻常女子多的多。”
“臣还听闻,昨日战王妃特地命人给灾民布粥,可见其宅心仁厚。既如此,此事交与她,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不知陛下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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