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城西有一片桃花林,春满楼便在这桃花林的最深处。这春满楼明面上只是供朝中文臣、公子书生还有这世家小姐闲暇里无事时来这处结识新友,吟诗作对打发时间的雅舍,可背地里的干的事,只看你付出的代价够不够。
春满楼有三绝,一绝是重霄公子的琴,二绝是清非姑娘的舞,这第三绝,便是春满楼独有的百花酿。
说来宫里头其他皇子像是宋今安这般年纪的时候,早就已经上朝听政,亦或者是在太学院念着四书五经为君之道,可唯独宋今安日日泡在这风月场,平日里朝中大臣弹劾她烂泥扶不上墙的折子在皇帝那里磊了一摞又一摞,可这位爷呢,就是不为所动,话从耳边过半点不上心。
“九殿下可是整整两个月都未曾来过春满楼了,怎的,是厌了清非了?”
弹完了一曲,清非姑娘抬头打趣的问着宋今安。
如果此时不是在春满楼,只看面前这个绿衣女子的脸,宋今安肯定会觉得这是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的大家闺秀,可仔细看她的气质却是一般人家小姐没有的风情万种,是带着历经世事般的那种风尘气。
“清非姐姐可是冤枉本殿了,这才刚能出府,本殿便立刻来清非姐姐这儿了。”
宋今安喝了口百花酿,语气似是极其委屈的对着清非说,眼角却瞄着站在旁边的江离,暗狠狠的瞪着。
“清非前几日新学了个曲子,九殿下可要听听?”清非未接话茬,只调笑着问了回去。
“那是自然!”宋今安来了兴致,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一曲终了,清非双手轻扶着琴弦,仰头盯着宋今安的眼,仔细的观察着她的反应,
“九殿下,这曲子怎么样?”
宋今安拍了拍手,眸子微眯,空了一瞬,漫不经心的语气回应着,
“自是极好,若是本殿没记错的话,这调子好像是凤离殇。”
听到这话清非低低的笑了起来,起身扭着腰慢悠悠地走到了宋今安身边的椅子上,
“听闻九殿下这阵子过的甚是无趣,就是不知清非能不能给殿下带来点乐子了。”
“哦?清非姐姐说来听听。”
宋今安摇晃着手里的酒盏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
“殿下可曾听过百原汉达图?”
清非说到这停了停,好像是不经意间的一问。
宋今安明面的样子与刚刚并无异常,只是在说话时不经意间偷偷看向了江离,两人默契的对视,心中想法不约而同。
“只是听说,未曾有幸见过,本殿自知晓它时,这画便早就消失了十几年。”
“那殿下可知这画是何人所画?”
“清非姐姐可是在打趣本殿?”
清非一愣,忽地好像想起来什么是的,手帕遮住了嘴角轻笑了一声。
“瞧我这记性,倒是忘了那位是九殿下的生母”
“当年珍皇贵妃可是大亓一等一的才女,和如今宫里头风头正盛的萧贵妃并称大亓双姝,北画有沈南琴有萧,后来又一同进了宫,倒是传成了一段佳话。”
宋今安心不在焉地听着对面人的话,无趣的喝了口百花酿,就这?和母妃的画可有半点关系?
“这几句话殿下怕是听腻了,但这百原汉达图自珍皇贵妃当年在汉达画完不久就消失了十几年不知所踪,如今却是有了下落。”
清非看出了宋今安的不耐,顺着提起了画后,又卖了个关子。
“哦?可是与萧家有关?”
宋今安微微坐正了身子,听到了有趣的,眼神亮了几分,口气却依旧是刚刚的漫不经心。
“如今这画就挂在萧丞相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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