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声“好”,让宋兮桐记了整整七年,这七年她不是察觉不出来萧凌棠烦她、厌她,可她就是觉得他还是那日的那个少年,只要她坚持,他就总会如了她的愿。
宋兮桐转回神,身子换了个姿势半倚在贵妃榻上,眼睛环着屋子看了两圈,又转回到眼前,愣愣的盯着塌旁多宝阁上的玉箫。
这箫是宋兮桐的,可说起来她也就只吹过两三次,前两次是借口去萧家吹的,后来那一次是为了在宋今安面前炫耀,后来她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便摆在这儿,再也没动过。
今日萧淑妃所讲之话一字不拉的在她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划过,她不是听不明白母妃口中的意思,相反,她就是因为太明白了,所以不甘心,她一意孤行了那么久,现在马上就要嫁给他了,她怎么可能会放弃。
萧凌棠不爱她,没有人比宋兮桐自己更清楚这件事了。
可是,爱,又有什么用呢?既给不了人荣华富贵,又给不了人恩爱白头一双人。
不爱,不爱那又能怎么样呢?她宋兮桐是谁,堂堂大亓的五公主、萧淑妃的女儿,只要她嫁便就是萧家正妻,她管他什么爱不爱,她只想要嫁给他便足够。
宋玉雅大婚将至,表哥只能是她的。
宋兮桐想明白了便从贵妃榻上起了身,走到殿门口打开门,就看到水蓉在倚着门发呆,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公主!您出来了。”
水蓉听到门声猛地一惊,转头就看到了宋兮桐站在她身后,马上跑到她身边说道。
“嗯,本宫饿了。”
宋兮桐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说道。
“遵命,奴婢这就去给您传膳去!”
水蓉听到她家公主这么多天第一次自动跟她说饿了,直接就兴奋地跑了出去。
其实也不怪水蓉,她宋兮桐被萧淑妃禁了那么久的足,一顿饭都没好好吃过,眼瞅着身子都消瘦了不少,谁知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了,她又把自己关在殿里整整一个下午。
宋兮桐看着水蓉跑远了影子笑了笑,又回到殿里等了一会儿,水蓉回来得也快,不一会儿桌子上摆满了她平日里爱吃的菜,比中午更是丰富了不少,许是饿了,也许是刚刚想通了,这回宋兮桐倒是吃了不少。
水蓉看着宋兮桐现在正是开心,便大着胆子开口问了句,
“公主可是想清楚了?”
“嗯。”
宋兮桐这次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回了水蓉一句,又想到了什么问道,
“水蓉,去年父皇赏给本宫的那匹云霞古香锦呢?”
“在库房里,怎么了公主?”
水蓉记得这匹布,只是不解为什么突然提起它来。
“你一会给本宫找出来,明日,不,今日,今日给本宫送到尚衣局。”
宋兮桐对着水蓉吩咐道。
这云霞古香锦可不是一般的布匹,是苗疆的天香蚕吐得丝所制,天香蚕极为难养,便就是苗疆每年也就是只产出五六匹布,而苗疆向大亓皇室进献的布每年才三匹。
宋兮桐这布还是去年沾了萧淑妃的光所赏,要不往年里都是送到宋今安府里的仓库生尘,便就是这一小匹平日里她就宝贝的不得了,虽说颜色是素白色,不是平日里她所喜的艳丽颜色,但就这布穿上便就是荣耀。
“啊?您先前不还觉得这布过于素朴了吗?”
水蓉这下更是不解了。
“本宫让你去,你便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宋兮桐恼羞成怒,便站起身大声的朝水蓉吼道,生怕被她看穿了心思。
“是是是,奴婢知道了,这就去。”
水蓉应了句,便转身走去库房,去办她主子吩咐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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