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能。”陈牧老实答道,“但太子你奏章里怎么写,哀国公他就得怎么认。”
“此话怎讲?”太子疑惑道。
“只要徐都尉首尾做得干净,哀国公死无对证,即便是怀疑他也没有证据。”陈牧道。
“要是不干净呢?”
“那就要太子奏章里将徐都尉平叛写得声势浩大,还要给徐都尉和众将官请功。”陈牧道,“尤其是对战利甚丰的意外之喜要大书特书,劫叛逆之粮秣活濒死之灾民,怎么说也不为过。何况哀国公无论如何也不敢承认短短几年之内,他哀家就能敛了这么多家财。”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显得非常不讲道理?”太子略显愧疚道。
“道理在弓箭的射程范围内讲才比较有效。”陈牧将奥托·冯·俾斯麦的一句话略作修改,以安太子之心。
“那我就在给父皇的文书里将战利再扩大一倍,这样哀章更有苦难言。”
“那恐怕不行,这样大司徒(注:丞相)定会因此酌减救灾钱粮。”陈牧忙道。
“已经这样写了,送信的黄门现在估计三十里开外了。”太子带着一丝狡黠大笑道。
陈牧一拍脑门,懊恼的直叫苦。
一直把王临当作历史上那个可怜的单纯孩子看待,却忘了人家的生长环境。一个可怜的单纯孩子在宫廷里是活不下来的,更不可能成为太子。
“微臣这就着手填补大司徒有可能酌减的钱粮。”陈牧叹息一声道。
“哈哈哈!”王临开心的像一只成功偷吃了大公鸡的狐狸,爽朗的大笑道,“那就有劳陈别驾喽。”
虽然被太子小小的戏弄了一下,陈牧内心还是非常高兴的,这说明太子的政治智慧绝对够用。
一个具备一定的政治智慧且肯为黎民百姓落泪的储君,是值得拥戴的。
拥戴的方式就是替他实现抱负。只要太子有抱负,陈牧就有一百种方法去帮他实现,这些方法在正史里血淋林的写着,恰好是他后世的研究方向。
太子的抱负不小,而且都是心系黔首的想法,陈牧更是不会拒绝。
陈牧在前世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阿尔伯特说过的一句格言--不要试图做一个成功的人,要努力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
在这一世,他屡次扮演这样的角色,这种体验感是美妙的,是充实的,也是内心充满愉悦的。
比如就填补大司徒可能会酌减的这点钱粮,对陈牧而言倒也不是什么难题。
他找到了钟无盐,让他协助自己,准备制备一批鹿鸣散。北方的天气日渐转冷,草木已经有了枯黄的迹象,再过些时日,黄花蒿将无从采集。
钟无盐对陈牧对自己不加设防的举措大为感动,要知道类似于这样的药方对医家而言可是视若无价珍宝的,怎可轻易泄与他人。
陈牧笑笑也不多加解释,这更让钟无盐望向陈牧的目光中充满了爱意。
没错,就是爱意,就像老泰山望着佳婿的那种眼神。
这不可能,陈牧摇摇头。
钟芜荑不过一十三岁,和自己年龄相差太大,他可没有偏爱萝莉的嗜好,这在后世可是直接以强奸罪入刑的。
可是,最近这丫头一改往日烂漫作风,不再像小蝴蝶缠着自己,每次碰见,虽彬彬施礼但面带赧色。这情况和之前相比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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