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太子也告诉了陈牧,随时做好就任“河防御史”的准备。陈牧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这件关乎新朝生死存亡和下游百姓福祉的事情终于是有了转机。
现在能筹集的钱款已筹集的差不多了,陈洪主持的采矿铸币、陈九主持的酿酒、曹珪主持的造纸,均如火如荼的进行。
自从上次宜阳之行回来,宜阳方面在蔡侯纸的需求上大增。商贾们甚至日夜守候在坊间门口,不问价格,只求能购得这薄如蝉翼,书写流利的蔡侯纸。
陈牧也派人给博山侯孔秀送去了一马车的蔡侯纸,以答谢他上次对自己的巨大帮助。
孔秀开心的笑纳了陈牧的礼物,直夸陈牧实乃一代青年俊秀。
陈牧对宜阳之行取得的效果大为满意,却不知自己小小的举动,却是在那个叫玉薇的女子心中种下了孽缘,害得人家姑娘终日以泪洗面,无缘得见芳心暗许的唐家郎君。
绿衣女子玉薇是见不到陈牧了,但柳姬却是日夜与陈郎相伴,甚是幸福。
郎情妾意、干柴烈火,自然是水到渠成。
一天,柳姬正侍奉陈牧沐浴,突然,她哇哇的吐了起来。
陈牧虽是半吊子医生出道,但好歹也还冠有“神医”的名头,加之这段时间两人几乎夜夜笙歌,断无不孕的道理。
陈牧又将医曹掾请回府中,让其为柳姬诊脉,果不出所料,柳姬已是身怀六甲、珠胎暗结。
陈牧自是欢欣不已,他两世为人,父亲这个角色,却是第一次尝试。
柳姬却是哇哇的大哭不止。这个奇怪的女人!
陈牧抚慰着这个神情恍惚、方寸大乱的女子,好不容易让她安定了下来。
陈牧将柳姬置于怀中,轻揽腰肢,柔声道:“不管你是何出身,有何过往,自从那夜过后,你便是我陈牧之妻,待儿郎出世,你便是他的娘亲,永无改变。懂么?”
柳姬频频点头,泪如雨下。抽抽噎噎道:“非妾身有意隐瞒身份,的确是我乃待罪之身。救命大恩尚未报答,怎敢再给郎君惹来杀身之祸。”
“当初承蒙郎君收留,我与幼弟才能苟活于人世。后与郎君相处日久,见郎君乃是不世出的君子,妾身本想早日与郎君言明,但见郎君与太子交好,便一时不敢再多说半句了。贱妾倒无什么好害怕的,只想将幼弟拉扯成人,为我南阳刘氏留得一脉。”
陈牧擦拭着柳姬不断流出的眼泪。曹雪芹说得果然不错,这女人的确应该是水做的,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流不尽的眼泪。
“无碍无碍,当讲得便讲,不讲得便不讲。”陈牧耳语道。
“今日必须讲得,瞒骗郎君这么久,贱妾心里都憋出草来了。”柳姬止住哭泣,正色道,“实不相瞒,我乃高祖刘邦九世孙、长沙定王刘沙之后,我父乃济阳县令刘钦。”
“我兄长刘演,起兵对抗当朝陛下,兵败被杀,莽贼穷凶,欲将我南阳刘氏一门赶尽杀绝。我带了幼弟刘秀,北逃至河间郡,无依无靠间,得遇郎君,才得以苟活。可怜我南阳郡刘氏一门,皆已被赶尽杀绝。”
柳姬的一席话,却似晴空中响起了一声霹雳,直击得陈牧目瞪口呆、语无伦次:“你...你说谁是刘秀?秋...秋生?”
“正是!”柳姬啜泣道,“今日向郎君和盘托出,万望郎君海涵,实是隐情重大,不敢言明。郎君现贵为新莽郡守,即可扭送我姐弟俩去狱曹,我也是心甘情愿,绝不敢怨恚郎君半句。”
陈牧抱起柳姬,“啪”的在柳姬圆润的屁股上狠狠的来了一巴掌。柳姬没想到陈牧居然搞偷袭,被打的惊声尖叫起来。
“再敢说这样的浑话,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陈牧怒道。
言毕又觉得这话虽是威胁,却显得暧昧无比,不禁笑了起来。“你也不必如此试探,我陈牧断无将自己的妻儿扭送朝廷的道理。什么刘演刘秀刘伯姬,我统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女人,叫柳姬。”
陈牧虽然口气轻松,但实则内心澎湃不已。与自己朝夕相快一年的叫秋生的男童居然就是千古一帝、被赞完美皇帝的光武帝刘秀!
正是这个刘秀,政治上,提倡“柔道”治国,改革官制,整饬官风吏治,精简结构,优待功臣;经济上,休养生息,恢复发展经济;文化上,大兴儒学、推崇气节,开创中国历史上“风化最美、儒学最盛”(司马光、梁启超语)的“光武中兴”时代。
我的天哪!真是珠玉在手,却做木渎。
陈牧自是不敢表现出来惊喜之意,因为此刻他如果表现的太异常,会让这个草木皆兵的女人产生疑心,进而影响到腹内的胎儿。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见陈牧话已如此,柳姬乖巧的将头放在陈牧的胸膛,一手揽着陈牧宽厚的背部,一手摩挲着陈牧的胸肩,悠悠道:“妾身果然没有看错人,上天虽罚我南阳刘氏,却独对我刘伯姬开恩。”
“嗯?”柳姬忽然从陈牧怀中跳将出来,惊道:“你怎知我叫刘伯姬?!”
陈牧这才意识到刚才口误了,是啊,我怎么知道你叫刘伯姬。我不但知道你叫刘伯姬,我还知道你有个姐姐叫刘黄、后被封湖阳公主了呢。
“梦里废话那么多,我怎会不知?”陈牧佯道。
“啊?你早就知道啦?”柳姬,准确的说是刘伯姬挥舞着粉拳,捶打在陈牧的胸口。这让陈牧想起了后世的一个小品中的台词——“小拳拳打你胸口”,不禁笑出声来。
“你好坏!”刘伯姬“嘤咛”一声,倒在了陈牧怀里。花枝招展的像迎风绽放的杜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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