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二章 新室主王嬿(2 / 2)左岸偏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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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见双方也是熟络的差不多了,当下就想提出正事,于是正色沉声道:“室主款待,不胜荣幸。然陈牧今日里来,却是有一件大事想请室主帮忙则个。”

王嬿闻言,脖颈一歪,笑意盈盈道,“上雒侯还真是个急脾气,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本宫自然也是清楚的。嗯,好吧,只要你答应了本宫一件事,我便替你去规劝父皇。”

这个世界果然没有傻子。“请室主吩咐便是!”陈牧道。

“素闻上雒侯擅长辞赋,今日里为本宫留下诗文一首,这没什么难度吧?”王嬿说完还调皮的冲陈牧眨了眨眼睛。

“呃,这个自是不难。”陈牧也不谦虚,笑道,“只是不知道室主想要哪种题材的?”陈牧心说我肚子里少说装了上千首的诗词,随便写一首诗岂不是太简单不过了。

“早知道难不住陈侯的大才,那这样好了,本宫就自作主张提高一下难度,我来抚琴,陈侯依据我的琴音来赋诗如何?”王嬿道。

“如此甚好,有劳室主!”陈牧道。

当下便有下人送来瑶琴和笔墨,王嬿便款步走到瑶琴前坐定,陈牧也是手执毛笔,侧耳静听。

只见王嬿手指轻抚,顿时清脆之音在堂内叮当作响。

只听得这琴音婉转低回,由高转低,前急后缓。慢慢的随着王嬿指尖的变幻,竟是有种淡淡的忧伤弥漫开来,一种孤独寂寥之感油然而生。是啊,这是一个孤独的女人,一个八岁入宫做了皇后,十三岁夫君死去做了皇太后,二十七岁将自己一把火给点燃自焚的可怜女子。说孤独,恐怕她的确是最有资格。

陈牧当下心有戚戚焉,脑子略作沉思,便在铺平的纸上,挥毫写下:

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

寂寞空庭秋欲晚,落花满地不开门。

这诗便是唐代诗人刘方平的《春怨》,不过此时正值深秋,陈牧为了应景,便把第三句第六个字原本的“春”字换成了“秋”字,将第四句首字的“梨”字换成了“落”字。

本来这首诗描写的就是对春景即将谢幕的哀怨,陈牧将这两字一改,更是萧杀一片,甚为凄凉。

王嬿也是指尖刷刷,琴弦翻动,正如秋风扫落叶一般,顿觉天地万物竟是如此萧瑟落寞。

王嬿弹毕,陈牧也是落豪,二人配合的恰到好处。

只见王嬿上前拿起陈牧写好的诗句,轻轻念出声来。随着她的一字一句,泪珠儿也是如泉水涌出。陈牧一想,坏了,自己这是只顾应景了,却是忽略了这位女子的凄苦了。自己这是把她往火堆里推了一把啊,当下便是觉得不妙。

只见王嬿,读完诗文,捧在手心,呆立在原地,任由泪水喷薄而出。

陈牧上前一把扯过纸,两把撕成了碎片。

王嬿没想到陈牧竟是这般大胆,自己手里的东西他都敢抢,虽然这也是他写的东西。不禁大怒道:“大胆!连你都要欺辱我吗!”

陈牧急忙躬身施礼致歉道:“小臣不敢!小臣胡言乱语竟惹得室主垂泪,这便是小臣的死罪!”

“哼!既知是死罪,那就拖下去砍了吧!”王嬿嘴角一歪,冷笑道。

别呀,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当死罪把我给办了呀!陈牧心里苦道,“请室主再给小臣一个机会,让小臣重新给室主赋诗一首,如果不能让室主满意,再砍了我也不迟。”

“也好,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王嬿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道。

陈牧又来到案前,沉思了片刻,便在纸上写下了元稹所写的《离思》:

自爱残妆晓镜中,环钗谩篸绿丝丛。

须臾日射燕脂颊,一朵红苏旋欲融。

山泉散漫绕阶流,万树桃花映小楼。

闲读道书慵未起,水晶帘下看梳头。

红罗著压逐时新,吉了花纱嫩麹尘。

第一莫嫌材地弱,些些纰缦最宜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当然,苦于此诗是元稹祭奠亡妻的,陈牧便把最后四句给删了了事。

王嬿拿过诗文,开始是带着气恼的声调大声读出,渐渐的声音就越来越低,最后竟是红着脸庞如同蚊声。

陈牧见状,心中大凛。完了完了,这下更坏了!自己把后四句没写出来,这首诗便成了自己向室主求爱的诗句一样了。

再看室主粉面含春,娇艳欲滴的模样,陈牧知道,这下真正的麻烦才是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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